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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微并不打算把自己離開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她擔心節外生枝。
離開大學后,陸知微第一時間開車去了位于城郊的別墅,她剛準備輸入開門密碼,門卻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微微姐,你來了?快請進!”那人竟是阮甜,她擺出女主人的姿態,示意陸知微進門。
陸知微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你為什么在這兒?”
“是顧大哥讓我住在這兒的,他說這兒離我工作的地方很近,不會太辛苦。”阮甜理直氣壯道,陸知微的臉色卻更難看了。
因為這棟別墅是陸知微跟顧鴻年倆人的秘密基地,他們曾經彼此承諾,不會讓其他任何人染指這個地方。
這里的一切,包括每一盞吊燈、每一幅裝飾畫,甚至是每一棵綠植,都是倆人親手設計挑選的。
客廳里的裝飾柜里,更是擺滿了倆人從世界各地旅行帶回來的紀念品,那是他們一路走來的印記。
陸知微這次過來就是想把其中最有意義的那些帶到島上去,可現在所有的紀念品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時下最流行的潮玩bubu!
“柜子里面的東西呢?你放哪兒去了?”陸知微當即大聲質問阮甜。
“在那兒呢。”阮甜不以為然地指了指別墅后院的巨大垃圾桶,然后當陸知微的面,打開一罐紅油漆就往里頭倒。
陸知微沖過去剛要阻止,阮甜卻突然把油漆朝著自己身上猛潑,她邊潑邊裝模做樣地尖叫。
“微微姐,我我真的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不能動的!我我現在就幫你弄干凈!”
“你又在演戲給誰看!”陸知微憤怒地一把搶過油漆罐,結果被進門的顧鴻年撞了正著。
“微微,你為什么總要欺負阮甜?”顧鴻年的神情中有疲憊,也有失望,他極自然地將阮甜護在身后,手指上原本溫潤的銀戒指也被沾染上了刺眼的紅漆。
“我欺負她?”陸知微怒極反笑,“你要不要看她做了些什么?”
顧鴻年瞥了一眼垃圾桶,“都是些不值錢的過時小玩意兒,扔了就扔了。你想要,我再給買就是了,何必這么不依不饒。”
“都是我的錯,跟微微姐沒有關系。顧大哥,你你千萬不要為了我跟微微姐吵架。”阮甜假惺惺地扯著顧鴻年的衣角哭求道,很是楚楚可憐。
“好。”顧鴻年當即應道,他溫柔地拭掉阮甜臉頰上的淚,“你快去收拾一下,我帶你去拍賣會。”
阮甜走后,顧鴻年頗為無奈地看向陸知微,“微微,我跟你保證過無數次,你是唯一的顧太太,我跟阮甜我們只是做樣子給老爺子看的,我心里只有你。”
“只有我?”陸知微譏諷地勾唇一笑,“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答對了我就信你。”
陸知微沒等顧鴻年答應,就從垃圾桶里拿出一個沾滿紅漆的貝殼拼圖,“還記得這是什么時候送給我的嗎?”
顧鴻年一向從容自若的神色里瞬間多了一抹狼狽跟無措,他張了張嘴,結果什么都沒說出來。
“這是五年前你第一次跟我求婚時送給我的,是你親手拼的。”陸知微輕聲道。
“微微,我真的很抱歉,我這段時間我實在是太忙了。”顧鴻年慌忙抓著陸知微的手,蒼白地解釋道。
陸知微堅定地把手抽出來,沖著顧鴻年搖了搖頭,顧鴻年還想說什么,阮甜已經換好衣服下來了。
她俏生生地喊了一聲“顧大哥”,顧鴻年就立刻把對陸知微的滿腔虧欠拋諸于腦后,頭也不回地跟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