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微說完徑直離開,她語氣不錯,到底還是趕上了原定的那趟航班。
她本以為接下來的日子,再也見不到顧鴻年,畢竟顧鴻年一貫的心高氣傲,卻沒想到半個月后,顧鴻年還是跟著補給船過來了。
陸知微沒能親眼看到顧鴻年,她那天正忙著趕落下的實驗進度,還是祈遇告訴她的。
“為什么要告訴我?我還以為你會假裝什么都沒看到,能瞞多久是多久。”陸知微摘下護目鏡,沖祈遇笑著說。
“我沒那么卑鄙。”
“是嗎?那是誰故意激怒顧鴻年,跟他發(fā)生沖突,導(dǎo)致他現(xiàn)在根本沒辦法下船登島的?”陸知微故作疑惑道。
祈遇的耳朵一下子就紅透了,他尷尬地舔了舔嘴唇,“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陸知微瞥了祈遇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指著電腦屏幕上的一個實驗數(shù)據(jù),詢問祈遇與之相關(guān)聯(lián)的因素。
祈遇愣了一下,立刻拋下其他,跟陸知微認真討論起來。
顧鴻年雖然沒如愿見到陸知微,可他心里卻莫名有點開心。
陸知微這樣躲著他,說明心里是有他的。
可當(dāng)顧鴻年第三次跟著補給船上島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
“早。”跟同事一起出現(xiàn)的陸知微,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語氣客氣又疏離。
顧鴻年原本火熱的一顆心瞬間崩塌成了冰涼無煙的灰燼。
他突然意識到,陸知微不是故意躲著他,而是根本不在意他,他錯估了自己在陸知微心里的分量。
自己對陸知微而言,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可顧鴻年依然不死心,每個月依然跟著補給船上島。
他眼睜睜地看著陸知微跟祈遇的關(guān)系越來越親密,曾經(jīng)只投注到他身上的眼神現(xiàn)在卻在望著另一個男人,顧鴻年每每看到都心如刀絞、悔恨不已。
漸漸的,顧鴻年覺得自己大概是病了,因為這份錐心刺骨的痛竟讓萌生出自己還活著的切實感覺,他飲鴆止渴,卻為此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