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指節很快布滿了傷痕,血液落在通紅的碳火上發出“滋滋”聲響,顫抖著一遍遍翻找。
許久,依舊無果。
蕭衍幾乎將火盆翻找了個遍,指尖傳來灼熱的痛感,被燙出一顆顆水泡,鮮血淋漓。
一抬頭,蕭昭寧正一臉無所謂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她再也不會為他落淚。
她已經徹底得到了這幅身體的掌握權。
蕭衍止住手上的動作。
他從一出生開始便是尊貴的皇子,從被立為太子,到順理成章地登基,從來沒有吃過一點苦,從來都是奴才們伺候他,而現今卻受了這樣的罪。
而所為之人卻是這樣無所謂。
他握緊了雙拳,雙眼慢慢染紅。
蕭昭寧此刻也不好受,后背的傷口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痛,她已經沒有多余的心力應付蕭衍。
“皇上,東西找著了嗎?”她咧開嘴一笑,“不管找沒找到,都請快快離開吧,難不成還想留下來看我和夫君恩愛?”
每個字都像一顆利刺扎進蕭衍的心臟。
他靜默地擦去胸前滲出的鮮血,將滿手的傷痕隱在衣袍之下,又重新恢復往日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姿態。
“蕭昭寧,好自為之。”
說完,蕭衍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直到蕭衍走后,蕭昭寧才忍不住后背的痛,哼哼唧唧地嚎叫。
原本躺倒在地的宇文夜睜開眼,眸中全是清醒,慢慢坐起身。
蕭昭寧瞪大了雙眼。
宇文夜從地上站起,慢慢悠悠地整理著身上的喜服。
“孤方才可是聽了一出好戲,實在是精彩。早就聽聞周國皇帝與長公主兄妹情深,卻不曾想是這樣的深情。”
蕭昭寧的唇角翕動,臉上的神情一寸寸凝固。
宇文夜一步一步向她走來,臉上帶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孤在明國皇宮中也見過你,卻不曉得長公主殿下是這樣的牙尖嘴利,氣焰囂張。”
他說的,是蕭昭寧在明國為質的時候。
宇文夜臉上的笑意滯住,整個人危險至極,直接開口,分外篤定。
“你不是蕭昭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