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看著眼前牙尖嘴利,炸毛的蕭昭寧,正要因為毫無規(guī)矩的言語斥責,卻在看著她十指上的針孔,臉色變得不忍起來。
心中泛起一圈圈心疼的漣漪。
“朕知道你心中有怨,但”
“你又說錯了!”蕭昭寧忍無可忍地打斷他,故意挑釁道,“我心中沒有怨氣,只有對你的恨意!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我的洞房花燭夜,我現(xiàn)在本該和宇文夜共赴巫山,享魚水之歡了?!?/p>
“而不是看一道什么用都沒有的破圣旨,聽著你假惺惺地說沒有怪我!”
“蕭衍,你太沒有禮數(shù)了!”
蕭昭寧一通指責,完全不管眼前之人的臉色有多么低沉。
蕭衍作為一國之主,從來都是他定奪別人的生死,而被這樣吆五喝六從來沒有過。
從前能勸諫他的人已經少之又少,被這樣幾乎是指著鼻子說教的情況,幾乎是他此生頭一次。
憤怒之下,他一時竟然不知道從何處反駁。
場面一時間安靜,只留下紅燭默默燃燒。
蕭衍用理智壓抑著心中的怒氣,臉色已經沉得快要滴出水來,偏偏蕭昭寧還一臉無所謂。
“蕭昭寧,你何時變得如此不講理了?”
蕭昭寧抬著頭,昏黃的燭光在她眼中晃蕩,映出眼底的倔強和逆反。
“胡說八道?!?/p>
她輕飄飄地開口,瘋狂甩鍋,“不講道理的人是你,我都說了,我心悅宇文夜,你卻還不肯賜婚?!?/p>
“非要我舍棄了女兒家的矜持,跪下來求你,才好不容易求到了賜婚?!?/p>
“你面上答應了,現(xiàn)在卻迷暈了我的夫君,出現(xiàn)在這公主府,我倒想問問你,蕭衍,你意欲何為?”
管他誰對誰錯,蕭昭寧通通說成蕭衍的錯。
蕭衍額上青筋暴起,整個人被氣得不輕,完全失去了理智,雙手死死桎梏住她的肩膀,逼著她直視著他的眼睛,咬牙切齒地反問,“你說什么?你心悅宇文夜?昭寧,為了激怒我,你什么謊話都說得出來,是嗎?”
疼痛從雙肩傳來,蕭昭寧疼得蹙起細眉,卻難以撼動分毫那雙大手。
看著他發(fā)紅的雙眼,她拼命掙扎,“我說我喜歡宇文夜,不喜歡你!再說一千遍一萬遍也是這樣!”
“今夜是太后親自賜婚的洞房花燭,蕭衍,難道你想悔婚,失信于朝堂百官,失信于兩國,失信于天下人嗎?”
“是!”蕭衍怒吼著,毫不猶豫地接下話,周身暴戾四起,手上的力道恨不得要將蕭昭寧的肩膀捏碎。
“你本該愛的人是我!不是那個宇文夜!”
蕭衍咬著牙關,聲音中全是恨意,“蕭昭寧,我不信你不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