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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滿眼瘋魔，偏執又暴戾地逼迫著蕭昭寧直視著自己的目光，試圖從她眼中看出半分慌亂和痛苦。

蕭昭寧抬眸看著他，唇邊勾著一絲無所謂的譏笑，眼中的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滑落。

她的目光向下，一根金釵被自己握著，用力地插

進蕭衍的胸膛，血色頓時染紅外衣，暈染出一片紅跡。

滾燙的淚水滴在她白

皙的指節上，燙得蕭昭寧手一抖，竟然下意識松開了金釵。

她輕輕扶上胸口，心臟又酸又澀，疼得她止不住地落淚。

這不該是她的眼淚。

肩膀上忽然一松，蕭衍松開了手，尖銳的痛意后自后覺地從胸口處蔓延，一遍遍將痛意送往猛烈跳動的心臟。

他抬起頭，心緒翻涌，不可置信又受傷痛苦地看著始作俑者。

蕭昭寧的喉嚨像是被一雙大手扼住，沉重又苦澀，她本想再次開口嘲諷，卻硬生生說不出半句話。

只有眼尾的淚水一行一行沿著臉頰滑落。

她的心間一陣心虛，完全不敢去看眼前那道炙熱的目光。

蕭衍一手捂著胸口，一手伸向蕭昭寧，輕輕用指腹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溫熱潮濕的水汽落在他的手心，翻天覆地的悲傷噴涌著向他襲來，似乎如同漩渦要將蕭衍淹沒。

裹挾著此前的不甘和憤怒，一起壓回心底，讓蕭衍的理智回籠。

明明是她刺了他，卻好像她要更加痛千百倍。

紅燭焰火晃蕩了一下，蕭昭寧后背傳來一陣陣痛意，是之前為宇文夜擋下的那一刀傷口，剛才的拉扯中撕

裂開了。

她偏過頭，揮開了蕭衍的手，扶住床沿穩住了身子。

鮮紅的血液沿著蕭衍修長的指節滲出，他伸手撫上那枚金釵，握住，然后將它拔了出來。

蕭衍悶哼一聲，額上滲出綿密的冷汗。

他的后背也有傷，前胸后背都開始滲血，只是傷口的痛卻不及心臟痛意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