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檔案室出來后,我生了一場很重很重的病。
整整一個星期,我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不喝。
我總是做噩夢,夢見那個很黑很黑的小屋子,還有壞人兇兇的臉。
醫生阿姨說,我這是創傷后的應激反應,需要靜養。
蘇辰哥哥推掉了公司所有的事情,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地守著我。
我睡覺的時候,他就坐在床邊守著我。
我做噩夢哭醒的時候,他會立刻把我抱進懷里輕輕地拍我的背,告訴我別怕。
終于,在一個午后我走出了房間。
我看到蘇辰哥哥坐在沙發上,他的眼里布滿了血絲,下巴上也長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瘦了好多,臉都變小了。
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又酸又疼。
我走過去,從他身后輕輕地抱住了他。
他身體一僵,然后反手將我拉進懷里,抱得緊緊的,仿佛要將我揉進他的骨血里。
“阿雪”
他的聲音有一點點發抖。
我把臉埋在他的胸口,悶悶地說:“蘇辰哥哥,我餓了。”
從那天起,阿淵哥哥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里了。
我聽蘇辰哥哥說,阿淵哥哥不跟妹妹結婚了。
爸爸媽媽的公司好像也出了問題,賠了好多好多的錢。
妹妹不甘心,跑到阿淵哥哥家里去大吵大鬧,結果被阿淵哥哥叫人給扔了出來。
好多人都在背后笑話她。
而阿淵哥哥開始用一種極其笨拙的方式試圖來彌補我。
他開始模仿蘇辰哥哥,每天都給我送來我早已不再愛吃的桂花糕。
他會開車到我去看醫生阿姨的那個地方,在樓下遠遠地站著,只為了看我一眼。
但是,每一次他送來的東西,我都讓蘇辰哥哥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我不要了。
那個每天跟在阿淵哥哥身后,會因為他一句夸獎而開心一整天,會為了保護他而把自己弄得一身傷的謝沉雪已經不見了。
在一次晚宴上,阿淵哥哥做了一件轟動全城的事情。
他當著所有媒體和賓客的面,祈求著我原諒他,回到他的身邊。
“阿雪我知道,我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但是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