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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很久沒見過的樣子。

當年他們度蜜月時，她曾指著雜志上的米蘭大教堂，眼睛亮晶晶地說：“我們攢完錢了，一定要去這里。”

當時他差點脫口而出：“我們現在就可以去。”

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他怕。

怕她知道他有錢后，會變成他父親那樣的人；怕她的愛會摻雜算計；怕她不再是她。

可現在他才明白，沈問音從來都不是他父親那樣的人。就算她愛錢，她也會把最后八萬塊分給菜市場的老人；就算她恨他，她也沒有用他母親的事來傷害他。

飛機起飛時，賀明厲輕輕閉上眼睛。

這一次，他不再害怕了。

如果她愛錢，他就把整個賀氏捧到她面前；如果她恨他，他就用余生贖罪。

無論如何，他再也不會放手了。

來到米蘭后。

他終于在一票難求的個人時裝展上，看見了她。

沈問音穿著一襲簡約的黑色長裙，發絲挽起，露出纖細的脖頸。

這是她第一個個人時裝展，門票早在三個月前就售罄。賀明厲動用了所有關系，才勉強拿到這張站票，只為了遠遠看她一眼。

臺上的模特穿著她設計的服裝走過，每一件都帶著涅槃重生的美感。

就像她一樣。

他穿過擁擠的人群，終于在后臺出口攔住了她。

“音音。”

他忍不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