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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明厲撐著傘站在她身旁,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音音,”他低聲道,“只要你誠心懺悔,書怡會好起來的。”
沈問音抬頭看他,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卻遮不住他冷漠的底色。
“我沒有詛咒她。這幅畫只是畫給我自己看的。”
賀明厲皺眉,還未開口,保鏢的電話再次響起。
保鏢的聲音很焦急:“白小姐的病情又惡化了!剛剛沈小姐沒有淋雨,心不誠,所以必須加倍懲罰才能抵消!”
賀明厲握緊傘柄,聲音晦澀:
“要怎么做?”
“跪行去醫(yī)院,九千九百九十九步,一步不能少,且必須三步一叩首。”
沈問音猛地站起身。
“賀明厲,”她聲音顫抖,“你真的信這種荒謬的說法?”
賀明厲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決絕。
“摁住她。”
保鏢立刻上前,粗暴地扣住她的肩膀,強迫她重新跪下。
沈問音掙扎,卻被死死壓制,膝蓋重重磕在地上,疼得她眼前發(fā)黑。
“如果你不照做,”為了白書怡,賀明厲強迫自己冷漠下來,“我會把你永遠囚禁在別墅里,給書怡贖罪。”
沈問音咬緊牙關(guān),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
她不能在這里倒下。
米蘭的機票就在三天后,她必須撐到離開的那一天。
于是,她緩緩低下頭,放棄了掙扎。
第一步,雨水沖刷著她的背脊,仿佛要洗去她所有的尊嚴。
第五百二十步,心臟突然不再疼了,原來心死是這樣的寂靜。
第五千步,她一步淌一路的血,意識開始飄散,但機械的叩首還在繼續(xù)。
最后一步,她猛地栽倒在醫(yī)院門口。
賀明厲想把她抱起來,可保鏢卻剛好道:“白小姐醒了。”
他毫不猶豫地進了醫(yī)院,只留下沈問音一人泡在雨水里。
等沈問音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上訴的當天。
護士們小聲地討論著:
“賀總守了白小姐三天三夜呢。”
“聽說還親自喂藥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