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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和楚丹丹一起回來了。
他們身上那股成年人都懂的氣味讓我胃里一陣翻涌,但我沒動,只是靜靜站在客廳里。
陸澤看到我手里的離婚協議書,臉色瞬間扭曲。
他三步并作兩步沖過來,五指收緊掐住我的脖子。
“你敢跟我離婚?!”
指甲陷進我的皮膚,讓我呼吸變得困難。
“沈涵雅,你爸的骨灰還熱著呢,你就想分家產了?!”
楚丹丹這時候跑過來,嬌滴滴地拉開陸澤的手。
“學長哥哥別生氣嘛,姐姐肯定是太傷心了才說胡話的?!彼0椭鵁o辜的大眼睛,“我們給她辦個熱鬧點的葬禮,讓她開心一下就好了!”
陸澤松開手,我重重咳嗽起來。
“這主意不錯?!标憹裳壑虚W過陰狠的光芒,“我這人最講孝道,就該讓老爺子走得風光?!?/p>
一個小時后,客廳的靈堂被他們改成了ktv。
彩燈閃爍,音響里播放著勁爆的電音舞曲,祭桌上擺著啤酒、炸雞和撲克牌。
最諷刺的是,遺像的位置放著一個空白相框,上面用紅筆畫了個鬼臉,還配了兩撇小胡子。
陸澤的狐朋狗友們陸續趕來,看到這場面都興奮得大呼小叫。
“澤哥夠意思!這樣的葬禮我第一次見!”
“老爺子肯定高興壞了,在天上都能聽到這音樂!”
陸澤摟著楚丹丹的腰,得意洋洋地對眾人說。
“我這岳父,生前就愛湊熱鬧,今天大家別客氣,就當開派對,讓他走得風光!”
楚丹丹嬌笑著舉起啤酒罐。
“敬叔叔!祝您一路走好!”
說完她故意踉蹌一下,啤酒灑在了放在地上的骨灰盒上。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楚丹丹捂嘴驚呼,然后突然咯咯笑起來,“不過這樣叔叔就可以喝到酒了!”
她竟然用腳尖踢了踢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