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4頁）

現在，他們如約一同站在了酆都也是忘川地界。

厲墨潯走向婚姻，而她，走向死亡。

鳳琉音看著厲墨潯，他還是那張臉，卻再看不到過去的一點影子。

她深吸一口氣，淚水瘋狂在心里流淌，可臉上卻沒有一滴淚。

她笑著說：“恭喜，祝閻君和仙子永結同好。”

酆都大殿外風聲嗚咽，不知道是在為誰哭泣。

鳳琉音往前走，路過望鄉臺的時候。

在此地的仙子忍不住問她。

“三公主，三日后，您便要隕落了，可還要看看天界的親人？”

望鄉臺這里，可以看在世的親人。

鳳琉音聞言，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沒親人了。”

望鄉臺的仙子看著她單薄的身影，微微嘆了一口氣：“最后三日，您……好好享受最后的時光吧。”

離開冥界，鳳琉音回到鳳族。

厲墨潯送給鳳琉音的傳音鈴閃動著微光。

她愣了幾秒，才掐訣。

傳音鈴那邊沒有說話，只有輕淺的呼吸聲，可鳳琉音還是紅了眼眶。

她暗罵自己沒用，深吸一口氣，才顫聲喊道：“厲墨潯……”

下一刻，那邊傳來蘇雪落的聲音：“不是他，是我啦。”

恍如一盆冷水從頭淋下，鳳琉音猛地驚醒：“抱歉，有事嗎？”

“明日我和阿潯去凡間挑喜服，他眼光不好，我剛剛得知殿下是鳳族的三公主，殿下既然和阿潯是舊相識，我想讓殿下幫我一起挑，可以嗎？”

傳音鈴中蘇雪落聲音甜蜜。

鳳琉音攥緊傳音鈴，下意識想拒絕：“我……”

可話沒說完，就被厲墨潯淡漠的聲音打斷：“明日巳時一刻，本王和雪落在凡間等你。”

他說完，不給鳳琉音任何拒絕的機會，就切斷了傳音。

不過片刻，鳳琉音又聽到了厲墨潯傳音。

“本王不想讓雪落不開心，有勞了。”

鳳琉音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輕聲回：“好。”

翌日，鳳琉音如約來到凡間的繡坊。

她坐在一旁，看著蘇雪落拿著喜服的畫冊，笑著問厲墨潯好不好看。

厲墨潯溫柔地看著她，每一件都說好。

鳳琉音怔怔地，忽然想起四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