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年看著跪在下方,滿身傷痕的于逢,幾乎從牙縫里擠出聲音。
“你說,宋祈瑤被人劫走了?”
于逢虛弱開口:“回稟陛下,奴才剛帶著貴妃娘娘到宮門口,便有一群黑衣人早就等在那里,奴才無用,敵不過他們,被生生敲暈,等醒來時,身邊早已沒了貴妃娘娘的身影。”
于逢頭重重磕在地上:“奴才,萬死不能贖罪!”
傅景年深吸一口氣,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暴怒,他冷聲道:“此事你秘密安排人去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處置世家,這件事,不能出現任何紕漏。”
于逢知道,這算是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而在于逢出去后不久,宮中內侍收到了宋家消息,急步踏入勤政殿。
“陛下,四大世家盡聚陽城,貴妃娘娘也在其中。”
傅景年呼吸一窒。
那內侍繼續開口:“宋家放出話來,貴妃娘娘自此回歸宋家女的身份,不再算皇室中人。”
傅景年氣的將手邊的折子猛地砸在地上,他怒聲道:“好一個宋家!真想造反!”
宮人戰戰兢兢跪在那里,傅景年怒喝:“滾下去!”
人走之后,傅景年胸腔中的怒意一點點冷下去,最后,他輕聲低喃:“瑤瑤,最后你還是沒選朕。”
片刻后,他眼中劃過一抹冷意。
“既然如此,那便莫怪朕無情了。”
整整五日,宋家和其他世家的人才終于在陽城集合,而盛綿綿的母親,也被傅時野喊人帶出了京城,安頓在陽城。
這天,宋祈瑤正跟宋母說著話,卻聽門被敲響。
伺候的人去拉開門,轉身道:“夫人,小姐,是盛姑娘。”
宋祈瑤站起身來,熱情的將盛綿綿迎了進來。
“來找流景玩的嗎?她在后院練字,我讓人去叫她。”
宋祈瑤也是后來才知道,盛綿綿竟跟宋流舟是同窗好友,只是進宮之后兩人便斷了聯系。
她也從宋母口中得知,盛綿綿的父親是傅景年手下最得力的手下之一,而盛綿綿的母親,卻是罪臣之女,而判她全家流放的,正是盛綿綿的父親。
這是上一代的恩怨糾葛,宋祈瑤也只是當個八卦聽了,只是心中對盛綿綿的疼愛,又多了幾分。
盛綿綿搖搖頭,道:“祈瑤姐,我是來找你的。”
宋祈瑤一怔。
盛綿綿小聲開口:“我在宮中時,只要避開陛下,便沒人敢管我,那日我去找你,是想告訴你,我偷聽到幾個宮人說話,陛下賜給瑤華宮的檀香里,有令人無法生育的藥物。”
“我本想告訴你這件事的,但那日林答應和蕭貴嬪都去了,我便也找不到機會說。”
宋祈瑤以為自己聽到此事會很生氣,可實際上,她心如止水。
傅景年那些骯臟手段,前世今生,她知道的清清楚楚。
宋祈瑤笑著摸了摸盛綿綿的頭,道:“我知道了,謝謝你。”
盛綿綿這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