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兄弟也瞬間變了臉色,紛紛上前阻攔:“聿哥!別硬撐!我這就讓秘書去公司問問,肯定能找到人!”
周盛聿固執地搖頭,聲音虛弱:“妍妍,等不了。”
說著,他已挽起袖子,露出了那處泛著青紫的針孔。
看著他這副不顧性命的樣子,江晚終于忍不住開口:“醫生還在盡力,可以協調其他醫院調血,你沒必要……”
周盛聿動作微頓,沒有看她,也沒有回應,只是掙脫攙扶,轉身再次走向那扇門。
看到他義無反顧走進手術室的背影,所有人都沉默了。
幾個兄弟重重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恨鐵不成鋼。
“但凡跟江稚妍扯上關系,聿哥就跟不要命似的!
當年就為了替她擋酒局上那幫混混,一個人硬扛七八個,肋骨都斷了兩根,在醫院躺了倆月!”
“可不是嘛!大學那會兒,江稚妍隨口提了句想看看冰島的雪,他轉頭就飛去冰島。結果遇上暴風雪,車子陷在荒原里差點凍成冰雕,最后是搜救隊給挖出來的!現在又不顧自己性命要救她,真是造孽啊!”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完全忘記了江晚就在旁邊。
那些塵封的往事,猝不及防地灌入江晚耳中,她怔在原地,心頭一片恍然。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在婚禮那天站起來時,心底生出的那個想法有多可笑。
哪有什么后來者居上,捂熱一顆心?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從始至終,她都賭錯了。
所以如今面對這個滿盤皆輸的局面,她也認了。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門上刺眼的紅燈終于熄滅,那幾人立刻蜂擁而上。
萬幸,手術成功,人救了回來。
希希抽噎著,緊緊抓著江晚的衣角:“晚晚姨姨,我會沒有媽媽嗎?”
江晚抬手,溫柔地擦掉希希臉上的淚珠:“不會的,爸爸媽媽以后都會好好陪著希希。”
“那晚晚姨姨呢?”希希仰起天真的小臉,“也會一直陪著我嗎?”
江晚彎起唇角,輕輕搖了搖頭,聲音輕得像嘆息:“晚晚姨姨,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