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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剛踏進(jìn)空曠的玄關(guān),口袋里的手機(jī)就尖銳地震動起來。
她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指尖顫動,猶豫了片刻,還是劃開接聽。
電話那頭江父的聲音蒼老而沙啞,他省略了寒暄,直切主題,“怎樣你才肯和盛聿離婚?”
江晚靠在門框,昏黃的頂燈在她臉上投下疲憊的陰影,電話那頭的江國棟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回應(yīng),自顧自地繼續(xù)說著:
“當(dāng)初,你就是個救急的,要不是周家為了保全臉面,哪能輪得到你一個私生女嫁進(jìn)去。”
見江晚遲遲不說話,江父語氣帶著濃濃的不悅,“就算你不離婚,周盛聿也遲早會因為孩子離開你。等他主動提出離婚,你豈不是成為圈子里的笑話?”
“爸這都是為你好。”
江晚無力的掛斷電話。
希希的存在,屬于周盛聿的過去。
不僅時時刻刻提醒著江晚,周盛聿和江稚妍曾經(jīng)那么相愛。
也成為橫在他們中間,難以跨越的難題。
這場婚姻就像一輛錯軌的列車,就算她執(zhí)意繼續(xù),也只能去往錯誤的終點。
許久,門把手輕輕轉(zhuǎn)動,江晚抬眸,正對上周盛聿的眼睛。
江晚深吸一口氣,“周盛聿,我們談?wù)劇?/p>
話沒說完,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
“我去接個電話。”周盛聿皺緊眉頭。
隔著門,江晚隱隱約約聽到他說:
“希希是我的女兒,我不會讓她成為私生女。”
“私生女,總歸是叫人瞧不起的。”
聽到“私生女”三個字,江晚心下一緊,死死咬住下唇。
因為她是私生女,她幾乎在豪門圈子受盡冷眼。
所有的宴會,她都只能被迫待在角落“見世面”;她只要稍加打扮自己,就會聽到身邊人“山雞也想學(xué)鳳凰”的嘲諷;甚至,她被那些少爺小姐們“不小心”推進(jìn)泳池幾乎被淹死,岸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拉她,只響起一片哄笑和手機(jī)拍照的咔嚓聲。
她剛成年,就被江父賣貨一樣許給了陸家癡呆的小兒子,要不是她拼死逃出來,她的后半生就要折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