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橋歸橋,路歸路。
她始終都是那個沒能讓他記住名字的,陌生女同學。
許是夢里的場景太過真實,第二天醒來后,江晚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她不太能分得清現實和夢境了,一個人在沙發上坐了很久。
她開始強迫自己變得忙碌。
她加入了學校的藝術史讀書會,盡管最初幾次會議她大多只是沉默地聽著;
她拿著地圖,獨自走遍這座城市大大小小的美術館和博物館,在那些沉默的藝術品前一站就是半天;
她甚至開始嘗試著用蹩腳的口語和房東太太聊天,從天氣聊到烤焦的餅干。
她的導師懷特教授,很快注意到了這個安靜卻異常專注的東方女孩。
江晚交上去的第一篇論文,資料詳實,視角獨特,雖然語言尚帶一絲生澀,但內核卻透著一股被痛苦淬煉過的清醒和力量。
“晚晚,”一次課后,懷特教授叫住她。
“你很有天賦,不是在技巧,而是在這里。”她指了指心臟的位置。
“藝術需要感同身受的痛楚,你似乎不缺這個。下周我有一個與合作方的非正式研討會,主題恰好涉及東方藝術品的策展,我想帶你一起去,是個不錯的實踐機會。”
江晚有些意外,但很快點頭:“謝謝教授,我很榮幸。”
這似乎是一個信號,預示著生活正緩緩向她敞開另一扇門。
也預示著,她正在這片陌生的土壤里,忍著痛,一點點地重新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