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七日的黃昏,天色如血。
繡娘拖著沾滿血跡的皮靴,“嘎吱嘎吱”
地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蘇總,全招了。”
她遞過去厚厚一沓文件,紙張邊緣還殘留著黃褐色的組織液,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連他十二歲偷看女澡堂這種事兒都交代出來了。”
蘇顏寧伸手接過文件,指尖輕輕摩挲著那些皺皺巴巴的紙頁。
于煬的供詞詳盡得讓人反胃。
怎樣偽造綁架現場,如何用身體賄賂拍賣師,甚至連在自己生日宴上,怎樣親手把不雅照交給傭人的細節都寫得清清楚楚。
“啪”
的一聲脆響,鋼筆在她掌心硬生生斷成兩截。
墨汁如同鮮血一般,緩緩滲進她的掌紋,可她卻渾然不覺疼痛。
原來,一直以來最愚蠢的那個人,竟是她自己,被如此拙劣的騙局耍得暈頭轉向。
“人呢?”
她的聲音輕得如同在詢問今日的天氣。
剝皮張咧開嘴,露出缺了顆門牙的黑洞:
“按規矩,留了口氣。”
說著,她掏出手機,調出照片,“就是這皮囊不太完整了,右腿膝蓋骨也被取出來當紀念品了。”
手機屏幕上,于煬像只受傷的蟲子,蜷縮在血泊之中。
原本那張還算俊秀的臉,如今只剩肌肉組織赤裸裸地暴露在外,活像一只被剝了皮的青蛙。
蘇顏寧突然想起去年生日,林嘉樹送她的那束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