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
蘇顏寧像一顆出膛的子彈般沖了過去,她的指甲不自覺地深深掐進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血印。
“嘉樹他醒了嗎?”
她的聲音微弱得如同游絲,仿佛稍大一點就會將那脆弱的希望震碎,然而眼底卻燃燒著近乎偏執的駭人之光,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執念。
醫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干澀地發出一聲輕響。
“蘇蘇總,”主刀醫師的嗓音沙啞而干澀,仿佛許久未曾飲水,“我們在林先生體內檢測到一種新型的神經毒素”
他偷偷地伸手抹了抹后頸上那一層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滿是緊張與不安。
“這種毒素會致使人體進入一種假死狀態,不過幸運的是”
“所以他還活著?”
蘇顏寧像一頭饑餓的獵豹,突然猛地抓住醫生的衣領,那股強大的力道仿佛要將醫生的脖子生生勒斷。
她的雙眼死死盯著醫生,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你確定?”
“理論上來說是的。”
醫生艱難地吞咽著口水,感覺喉嚨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低溫環境在一定程度上延緩了毒素的擴散但若是進行解凍的話”
他不經意間瞥見蘇顏寧袖口沾染的斑斑血跡,仿佛被電流擊中一般,身體猛地打了個寒顫。
“必須要有特制的解毒劑我們已經在緊急聯系瑞士的頂尖研究所”
蘇顏寧緩緩松開手,她的臉上泛起一層病態的紅暈,宛如盛開在暗夜中的妖異花朵。
她緩緩轉身,輕柔地撫摸著手術推車上那具透著青灰色死寂的軀體,動作溫柔得仿佛在撫摸世間最珍貴、最易碎的珍寶。
“沒關系,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
她癡迷地俯下身,輕輕吻著林嘉樹那已然冰冷的手指,眼神中滿是陶醉與瘋狂。
“我會建造世界上最好的冷凍艙不惜買下整個研究所”
沒有人敢鼓起勇氣告訴她殘酷的真相——
那具尸體早在被送進手術室之前,就已經徹底僵硬,生命的氣息消逝殆盡。
醫生們彼此心照不宣地默默交換著眼神,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無奈與恐懼。
他們只能默默祈禱這個精心編織的謊言,能夠多維持幾日,在這瘋狂的漩渦中,為他們爭取一絲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