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寧突然想起去年生日,林嘉樹送她的那束玫瑰。
那時她嫌玫瑰刺扎手,也是這樣一層一層地剝光了花瓣。
“送緬北的畸形秀場吧。”
她一把推開手機,語氣冰冷,“記得找家設備齊全的,別讓他死得太輕松。”
辦公室重歸寂靜后,蘇顏寧打開了監控終端。
畫面里,于煬正像蛆蟲一樣,在牢房里艱難地蠕動著,每挪動一下,身下就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她把監控畫面投屏到病房的墻壁上,對著冰棺輕聲說道:
“嘉樹你看,他在哭呢!”
冰棺里的林嘉樹依舊安安靜靜。
防腐劑讓他的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瓷白色,睫毛上凝結的冰晶,宛如未曾落下的淚滴。
蘇顏寧看著看著,突然情緒失控,猛地起身,發瘋似的砸碎了整個監控屏。
玻璃碎片中,映出她那張扭曲變形的臉。
“為什么你還是不肯醒?!”
她腳步踉蹌,“撲通”
一聲跪倒在冰棺前,用力地抽打自己的臉頰,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
“是我蠢!是我瞎!你打我啊!”
“你醒來打我啊!”
蘇顏寧一邊說著,眼淚一邊緩緩的落了下來。
她凝視著林嘉樹蒼白易碎的臉,然后紅著眼眶哽咽道:“現在,還有最后一個有罪之人,沒有受到懲罰。”
“那就是我,于煬,只有我還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