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第1頁）

15

傅斯年松開我，又急又氣。

「你怎么能這么問我？我不愛你，我還能愛誰？」

我笑出聲來，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落。

「你是愛我，可以愛我一年，一個月，甚至一天?！?/p>

「就在剛剛這個小時里，你也可以愛我愛得比誰都深?！?/p>

「但一個小時后，你就不愛了?！?/p>

「你會去愛另一個，再另一個?！?/p>

「你的愛，太慷慨，也太廉價了?！?/p>

「云箏」

我打斷他：「別演了，傅斯年，你心里清楚，我們的婚姻對你來說，不過是一種權衡。」

我深深地凝視著他：「就像我們一樣。」

傅斯年難以置信地后退了兩步，痛苦地搖頭。

「云箏，你怎么能這樣想我，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愛你?！?/p>

「晚晚她已經夠苦了，我只是想在能力范圍內幫她一把，這難道也錯了嗎？」

「她一個年輕女孩，要去那種地方拋頭露面，如果換成是你，你能受得了嗎？」

他字字誅心。

「我現在做的，不過是想讓我心里的愧疚感少一點?！?/p>

「你知不知道，每當我想起我和你在教堂里交換戒指，而她那時候可能正在被客戶刁難，被上司責罵，我就恨不得殺了自己?！?/p>

傅斯年說著，停頓了一下。

「云箏，你相信我，你是我妻子的事實永遠不會改變，但我也沒辦法眼睜睜看著晚晚被別人欺負。」

「所以你現在回來，是想告訴我，你要名正言順地養著她？」

傅斯年沉默了很久，最后還是那三個字。

「對不起。」

我平靜地垂下眼，從旁邊拿出一份文件。

「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好過一點，就把這個簽了?！?/p>

他剛想拒絕，卻看到上面只是一些香水配方和專利權的共同持有協議，頓時松了口氣。

對他來說，只要不是離婚，一切都好說。

但我偏要讓他在最引以為傲的商業嗅覺上，栽一個永世難忘的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