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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松開我,又急又氣。
「你怎么能這么問我?我不愛你,我還能愛誰?」
我笑出聲來,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落。
「你是愛我,可以愛我一年,一個月,甚至一天。」
「就在剛剛這個小時里,你也可以愛我愛得比誰都深。」
「但一個小時后,你就不愛了。」
「你會去愛另一個,再另一個。」
「你的愛,太慷慨,也太廉價了。」
「云箏」
我打斷他:「別演了,傅斯年,你心里清楚,我們的婚姻對你來說,不過是一種權(quán)衡。」
我深深地凝視著他:「就像我們一樣。」
傅斯年難以置信地后退了兩步,痛苦地搖頭。
「云箏,你怎么能這樣想我,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愛你。」
「晚晚她已經(jīng)夠苦了,我只是想在能力范圍內(nèi)幫她一把,這難道也錯了嗎?」
「她一個年輕女孩,要去那種地方拋頭露面,如果換成是你,你能受得了嗎?」
他字字誅心。
「我現(xiàn)在做的,不過是想讓我心里的愧疚感少一點。」
「你知不知道,每當我想起我和你在教堂里交換戒指,而她那時候可能正在被客戶刁難,被上司責罵,我就恨不得殺了自己。」
傅斯年說著,停頓了一下。
「云箏,你相信我,你是我妻子的事實永遠不會改變,但我也沒辦法眼睜睜看著晚晚被別人欺負。」
「所以你現(xiàn)在回來,是想告訴我,你要名正言順地養(yǎng)著她?」
傅斯年沉默了很久,最后還是那三個字。
「對不起。」
我平靜地垂下眼,從旁邊拿出一份文件。
「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好過一點,就把這個簽了。」
他剛想拒絕,卻看到上面只是一些香水配方和專利權(quán)的共同持有協(xié)議,頓時松了口氣。
對他來說,只要不是離婚,一切都好說。
但我偏要讓他在最引以為傲的商業(yè)嗅覺上,栽一個永世難忘的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