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接過杯子,看都沒看,手一揚,直接把杯子扔在了我的床上。
“你想燙死我嗎?”
被子濕了一大片,順著被腳往下淌。
九月的京城,晚上已經很涼了。
我看著濕透的被子,沒出聲,拿著她的杯子又出了門。
這次,我在水房里站了很久,用手試試水溫,感覺不到熱了,才端回去。
“一個沒爹沒媽的野種,憑啥跟我上一個學校。”
她這次給了我一個白眼,卻也沒再把杯子扔掉。
我把那團被濕透的子收起來,塞到一邊,從箱子里扯出一張床單。
那一晚,我身下是床板,身上是床單,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第二天開班會,輔導員說班里有一個助學金名額,八千塊。
他說話的時候,在我身上掃了一眼。
“按檔案材料,林晚同學的情況最符合申請要求,學校初步確定的是”
“老師,我反對。”
江月站起來:“林晚這個人,從開學到現在都不跟人說話,助學金給她,對班級團結有什么好處?”
她手一指另一個人:“我推薦李萌,她雖然家庭條件好一點,但她的人緣也好,這錢給她,她能拿出來為班級服務。”
李萌一直是江月的跟班。
輔導員的表情有些為難。
江月笑了笑:“老師,我爸還說,想抽空請您和幾位校領導吃個飯,感謝學校對我的照顧。”
輔導員的臉色立馬就活泛了起來。
“還是江月同學想得周全,助學金嘛,鼓勵的意義更重,行,那就定給李萌同學。”
我的拳頭攥著,手心全是汗。
八千塊。
那是我一年的生活費。
我站起來,聲音顫抖:“老師,我的材料都是真的,我需要這筆錢。”
輔導員的眉頭皺起:“林晚,你怎么這么不懂事?要為集體考慮,坐下!”
我瞥了一眼江月,她也正看著我,嘴角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