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娟走的那天,他就去查看過戶口本還在。
所以這段日子他無所顧忌,因為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她真會離開。
「今兒晌午,我拿走了。」
那時候他在干啥?和趙英紅不知天地為何物。
門外站著他曾捧在手心的姑娘,她對他徹底死心,決意離開。
「我可以解釋的!頭晌應酬時我喝了二鍋頭,是她…」
「不用解釋,」李秀娟語調平平常常,聽不出半分悲戚:
「這是最后一通電話,往后別再聯(lián)系我了。」
電話被掛斷。
趙英紅如藤蔓般的手從背后纏上他,可他此時半點旖旎心思都沒了,推開她,瘋了似地跑到里屋。
翻遍炕柜暗格,啥都還在,戶口本不見了。
陳永杰癱坐在地上,半天回不過神來。
從前的回憶物件散落一地,最顯眼的是,是他三年前的保證書。
【我不該對別的女子動歪心思,】
【也不該對李秀娟同志有所瞞騙,】
【往后咱們好好過日子,忘了過去。】
夾在里頭的信紙飄出來,是七年前的情書。
他顫巍巍地翻開:
【我這輩子只會對秀娟動心,】
【也永遠不會讓秀娟傷心,更不許別人讓秀娟傷心,】
【這輩子,都會守著初心,像眼下一樣。】
真是諷刺。
七年前的陳永杰要是曉得,自己會是傷李秀娟最深的人。
他真會悔青腸子吧?
如今的陳永杰也在追悔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