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有跟他關系好的采購員老周,我上個月還見他給老周捎過兩斤點心。
我一直以為他是去談物資調撥,沒想到
看來她的工作是他安排的,說斷了來往也是哄我的。
我從未放下過這段過往,他也沒放下那個姑娘。
我咽下喉頭酸澀,苦笑道:
「如果你這么想,那我帶著阿黃一起走。」
陳永杰一怔,隨即眉頭舒展。
「也好,阿黃也離不開你,等她養好了傷,我再把你們接回來。」
我沒吭聲,只靜靜地望著他。
許是我表現得太過體諒,他反倒有些不自在,手指頭無意識地摳著門框上的漆皮。
為了緩和氣氛,他難得想伸手抱我一下。
這一年多來,他主動的次數屈指可數,沒想到這次竟是為了別人。
可動作被西廂房里趙英紅的驚呼打斷。
「呀!疼疼疼!」聲音尖得能扎穿耳膜。
陳永杰顧不上看我,匆匆奔向西廂房。
透過門縫,我瞧見他半跪在地上,捧著趙英紅的手臂輕輕吹氣,像是對待什么易碎的瓷器。
「很疼吧,等下千萬不能沾水。」他聲音軟得能滴出水來。
「可是我要洗頭發。」趙英紅帶著哭腔。
「我幫你洗,聽話。」他連聲應著,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搪瓷臉盆。
看著他的背影,我眼眶發酸,卻掉不下淚來。
大約是早就流干了。
這段從高中到縣城的戀愛,我也曾以為我們會從藍布衫穿到新人裝。
陪著他一步步成長,從鎮中學的風云才子到縣供銷社的副主任。
他依舊出眾,我也依舊為他心動。
直到此刻,心被他一片片碾碎,再也跳不動了。
陳永杰,我沒想過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