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國內(nèi)在我?guī)е钅顩Q絕離開后,陸昭瑾的世界仿佛瞬間傾覆。
他不再接聽沈月霜那些帶著撒嬌和抱怨的電話,甚至在她找上門時,也顯得心不在焉,眉宇間籠罩著化不開的疲憊與煩躁。
沈月霜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種變化,一種巨大的危機(jī)感逼近她。
她無法接受陸昭瑾的注意力竟然完全被那個她從未放在眼里的“替身”帶走。
于是她精心打扮,帶著他最愛吃的點(diǎn)心來到陸氏總裁辦公室,卻看到陸昭瑾正對著一份空蕩蕩的離婚協(xié)議出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上面“顧長虞”的簽名。
“昭瑾?”沈月霜壓下不滿,柔聲喚他。
陸昭瑾抬起頭,眼神卻有些空洞,仿佛透過她在看別人。
他忽然沒頭沒腦地喃喃了一句:“她以前……好像也給我做過這種點(diǎn)心,但我從來沒好好吃過一次。”
沈月霜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她再也忍不住,聲音尖利起來,帶著崩潰的質(zhì)問。
“陸昭瑾!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自從那個顧長虞走了之后,你就魂不守舍!你是不是……是不是愛上她了?!”
“愛?”這個字像一道閃電,猛地劈中了陸昭瑾。
他渾身一震,像是第一次真正思考這個字眼與他、與顧長虞的關(guān)系。
他想起這十一年里她沉默的陪伴,想起她看他時眼中曾有過的光。
想起她一次次失望卻依舊準(zhǔn)備的溫?zé)犸埐?,想起她為他擋刀時義無反顧的背影,想起女兒信中那句“媽媽可喜歡可喜歡你了”……
巨大的、遲來的頓悟如同海嘯般將他淹沒,帶來的是滅頂?shù)幕诤藓屯纯唷?/p>
他眼神聚焦,看向眼前因為他長久沉默而臉色越來越白的沈月霜,聲音沙啞卻異常清晰地承認(rèn):“對……月霜,你說得對?!?/p>
他像是說給她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每一個字都浸透著無盡的苦澀。
“我愛上她了,我愛顧長虞,我發(fā)現(xiàn)我壓根就沒辦法承受,余生都沒有她的痛苦。”
他痛苦地閉上眼:“可我他媽的發(fā)現(xiàn)得太晚了……我一定要把她追回來,無論如何!”
沈月霜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后退兩步。
精心維持的溫柔表象徹底碎裂,只剩下扭曲的不甘和嫉妒。
“你愛我那么多年!你說過會永遠(yuǎn)等我的!她顧長虞不過是個替身!一個廉價的替代品!你怎么可以愛上她?!”
然而,此時的陸昭瑾早已聽不進(jìn)她任何話,滿心滿眼只剩下如何挽回那個被他弄丟的人。
沈月霜見他心意已決,竟徹底失了理智。
她開始歇斯底里地以死相逼,跑到陸氏頂樓天臺,哭著打電話給陸昭瑾。
“你不來見我,不答應(yīng)娶我,我就從這跳下去!讓你后悔一輩子!”
陸昭瑾被迫趕到,看著眼前情緒失控、用生命做要挾的女人,只覺得無比疲憊和陌生。
他試圖靠近安撫,卻聽到了沈月霜崩潰的跟閨蜜抱怨。
“他居然真的愛上那個賤人了!還要去把她追回來?憑什么!”
“我沈月霜不要的東西,就算砸碎了扔垃圾桶,也輪不到她顧長虞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