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我真的太累了,后面的路,我一步也走不動了。
迷迷糊糊間,我感覺臉上有溫?zé)岬挠|感,有人在輕輕吻去我的眼淚。
我聞到了陸昭瑾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他回來了,動作小心地躺下,然后將我擁入懷中。
或許是預(yù)感到了即將到來的永別,我突然想再最后瘋狂一次。
我主動縮進他懷里,鼻音濃重地低聲問:“陸昭瑾,我們在一起十一年了……”
他喉嚨里溢出一聲低沉的“嗯”,手臂猛地收緊,發(fā)了瘋似的吻我,唇齒間彌漫著濃烈的酒精味道。
又是一夜沉淪。
天亮后,他抱我去清洗,又輕聲細語地哄我多睡會兒,說他去送念念上學(xué)。
那瞬間的溫情,幾乎讓我生出我們是恩愛夫妻的錯覺。
我沒再睡,也睡不著。
起身去廚房準(zhǔn)備早餐,我知道他送完孩子會回來。
他回來時,果然帶了一束燦爛的向日葵遞給我。
我有些恍惚,他似乎送過我很多次向日葵。
就在我對著明黃色的花瓣出神時,他執(zhí)起我的手,將一枚璀璨奪目的鉆戒戴在我的無名指上,聲音低沉:“阿虞,生日快樂。”
我眼眶一熱,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卻聽見他緊接著,用一種近乎習(xí)慣成自然的語氣說:“阿虞,幫我訂一張下午一點飛倫敦的機票。”
又是這句話,十一年了。
我忽然想不起,這到底是第多少次聽見了。
我記得我以前總是牢牢記得的,一次一次,在心里默數(shù)。是第998次?還是第999次了?
我知道他要去見沈月霜。
我也清楚,這些年他頻繁飛去倫敦,而我每次都扮演著他最滿意的好妻子模樣,從不敢越界多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