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嶼攬著我的肩,溫熱的掌心傳遞著令人安心的力量,試圖帶我離開這片被陸昭瑾攪亂的殘局。
可陸昭瑾卻像是徹底拋卻了所有驕傲與體面,猛地沖上前幾步,竟不顧一切地攔在了我們面前。
雨水順著他濕透的發梢不斷滴落,曾經那雙總是盛滿疏離與傲慢的眼眸,此刻只剩下近乎癲狂的赤紅和卑微的乞求。
“阿虞…阿虞你別走!”
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明顯的哽咽。
“我不信…我不信你真的能把過去全都抹掉!你看著我…你看著我啊!”
他試圖抓住我的手,卻被秦嶼不著痕跡地擋開。
“那些年…你為我付出的所有,難道都是假的嗎?”
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語無倫次地訴說著,仿佛這樣就能證明些什么。
“你記得的,對不對?你記得你為我學煲湯,手上燙出的水泡…”
“記得你冬天熬夜等我回家,在沙發上冷得縮成一團…記得你替我擋酒喝到胃出血…記得你一遍遍模仿她只為了讓我多看你一眼…這些…這些你怎么可能全都忘了?!”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撕開舊日的傷疤,試圖用那些充滿苦澀和委屈的回憶來綁架我。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那絲因他話語而引起的、連我自己都說不清緣由的細微波動,目光平靜地迎上他劇烈起伏的情緒。
“陸先生,”
我的聲音冷清,沒有半分他期待的動容。
“或許你說的那些確有其事,但很抱歉,在我的記憶里,關于你的一切,早已是一片空白。”
我頓了頓,語氣愈發堅定,不留絲毫余地。
“不管我們過去是什么關系,有過怎樣的糾葛,那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如今,你于我而言,與街上任何一個陌生人并無不同。”
“我現在的生活很好,很平靜,這就是我想要的當下和未來。”
我看著他瞬間慘白的臉,清晰地吐出最后的要求。
“所以,麻煩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你的懺悔和道歉,于我毫無意義,也請不要再說給一個早已‘忘記’你的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