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媽媽今天做了小餅干,她說你喜歡吃甜的,我給你留了一盒哦。」
(發送時間:19:32)后面跟著一個小心翼翼捧著餅干盒的表情。
「叔叔,我今天舞蹈比賽得了第一名!」
(發送時間:周六 15:20)下面是一張照片,小姑娘穿著漂亮的舞蹈服。
她額頭上還貼著亮晶晶的汗珠,眼睛亮閃閃地期待著夸獎。
「叔叔,你還在忙嗎?」
(發送時間:同日 22:05)
「叔叔,是不是念念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叔叔,你為什么一次都不肯理念念?」
(發送時間:一周后 20:11)后面是一個眼淚汪汪的小狗表情。
「叔叔,沒關系,你忙吧,念念會很乖的。」
(發送時間:一個月前 21:40)
一條條,一句句,從最初的雀躍分享,到緊張的試探,再到委屈的懂事,最后歸于沉寂。
陸昭瑾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猛地揪了一下,有點悶疼。
這是他的女兒,與他有血緣關系的女兒,記憶中她好像永遠都是那么乖巧,懂事。
像個膽小又渴望與主人親近的小貓一樣,在他面前永遠小心翼翼的。
他深吸一口氣,斟酌著打字。
「念念,一會兒爸爸去輔導班接你,爸爸和……漂亮阿姨帶你去你最喜歡的游樂園,上次爸爸沒完成的事,這次給你補上。」
他盯著屏幕,拇指懸在發送鍵上片刻,才用力按下去。
消息成功送達。
沒有紅色感嘆號。
陸昭瑾緊繃的下頜線終于松弛了些許,甚至扯出一抹果然如此的了然冷笑。
他就知道。
顧長虞再怎么鬧,總不會狠心到連女兒都不讓他見。
這無非就是她欲擒故縱的新手段罷了。
他倒要看看,她能“硬氣”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