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無數(shù)辯駁和質(zhì)問涌上喉嚨,卻又被我無聲地壓了下去。
尤其當我看見沈月霜嘴角那抹毫不掩飾的得意,正饒有興致地欣賞我的狼狽。
我收斂所有情緒,只剩一片平靜的荒蕪。
“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沈月霜卻款款起身,攔在我面前,笑容溫婉得體:“顧小姐,久仰大名了,昭瑾常跟我提起你。”
她語氣微妙地停頓,目光在我臉上流轉(zhuǎn),“他說……我們聲音很像。”
“他說每次聽到你說話,都好像我還在他身邊一樣,他很喜歡你的聲音呢。”
“今日一見,我也挺‘喜歡’你的。”
“真不好意思啊顧小姐,我沒想到我一回來,昭瑾就直接讓你把總監(jiān)位置讓出來了。如果你還想回來工作,我可以跟他說說,讓你來給我當個助手?”
她笑得愈發(fā)“善良”:“對了,這些年官媒項目的配音其實都是你做的吧?雖然署名一直是我……但如果你愿意,以后錄音的活兒還可以交給你,畢竟,你的聲音‘很好用’。”
我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凍結(jié)。
原來我一直看到的、陸昭瑾給我看的后臺署名……全是假的。
我猛地看向陸昭瑾。
他卻只是皺著眉,專注地將剝好的蝦仁,一顆顆放進沈月霜的碟子里。
這一刻,所有線索串聯(lián)成冰冷的真相。
為什么每次和他吃西餐,他總會額外點一盤蝦,卻從未動過,也從未問過我……
原來他點的,是他記憶中沈月霜愛吃的菜。
而我,海鮮過敏。
整整十一年,他坐在我對面,切著牛排,看著那盤永遠沒人動的蝦,無時無刻不在懷念另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