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長虞!那個平時看起來溫順沉默的女人,竟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猛地將他推開,用自己的手臂硬生生擋住了狠狠劈下的刀!
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衣服,可她還一個勁的在說著沒事。
救護車趕來時,她臉色蒼白地躺在擔架上,下意識地尋找他的身影。
可他呢?他因為電話里沈月霜帶著醉意哭訴“有陌生男人敲她門”,竟然只是匆匆對救護人員交代了一句“費用找我助理報銷”,便轉身棄她于不顧,直奔機場而去!
一樁樁,一件件,那些他曾經認為“無關緊要”、“可以稍后處理”的關于她的事情,此刻都化作最鋒利的刀刃,凌遲著他的心臟。
他以為她不吵不鬧是懂事,原來那是心死。
他以為她不用他的錢是清高,原來那是對他徹底的劃清界限。
他享受著她們母女以他為中心的世界,卻從未真正低頭看一眼,她們在那份孤注一擲的愛里,付出了怎樣慘痛的代價。
“噗通”一聲。
陸昭瑾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顫抖著拿起那條領帶和那塊手表,仿佛有千斤重。
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她小心翼翼包裝時的溫度,和女兒偷偷珍藏時的小心翼翼。
鮮血從他手上的傷口不斷滲出,染紅了領帶的絲綢面料,他卻毫無知覺。
巨大的、遲來的悔恨如同海嘯般將他徹底吞沒,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不僅弄丟了那個把他當做全世界的女人。
他也弄丟了那個,明明被他傷得遍體鱗傷,卻依舊偷偷愛著他、會祝他幸福的孩子。
房間里死寂一片,只剩下他壓抑到極致的、破碎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