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月命令:“從今天起,你就在這里照顧我,照顧到孩子平安出生,要不然,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孩子葬在哪里。”
江淮被這冷酷刺的慘白了臉,嘴唇微動,但沒說一個字。
安寧月太了解他的軟肋是什么了。
江淮端起水,小心翼翼地給安寧月洗臉洗腳,喂水喂飯,當起了稱職敬業的男保姆。
安寧月卻一把拉過旁邊的陸時硯。
他一眼也沒看。
直到余光看到他們即將要接吻,他才識趣地退出病房,獨自靠在冰冷的過道椅。
京市的冬天寒涼刺骨,午后的風依然吹得人戰栗發抖。
江淮聽著病房里的歡笑聲漸漸變得輕柔婉轉,到最后,是女人的嬌喘聲……
他胸口突然襲來一股痛意。
發緊地痛。
江淮顫抖的手指伸向衣服兜,從里頭拿出治療抑郁癥的帕羅西汀。
摳出藥,剛準備吃的時候,病房門突然打開。
“啪!”
安寧月一巴掌將他手里的藥片打到了地上!
安寧月的臉色黑沉如墨。
“你的抑郁癥不是好了嗎?醫生說過,病好了就不能再吃這個藥,這藥吃多了會鬧自殺。”
女人生氣,緊緊地盯著江淮:“江淮,你竟然為了一個死了十年的孩子,想出吃藥這招逼我?”
江淮疼得直顫:“我沒有逼你,我只是吃藥止疼……”
安寧月卻不信。
她陰沉掏出電話:“成天惦記著死掉的孩子,活人你是一點都不管了?我治不了你,讓你媽來治你。”
電話很快接通,安寧月冷硬說:“你兒子又犯病了,尋死膩活跟我鬧離婚,三分鐘內勸好他,否則你小兒子的職位我就不保證了。”
電話被遞給了江淮,里頭很快就傳來江母不耐煩的訓斥。
“江淮,你是不是非要把所有人逼死才甘心?”
“你弟弟還在安氏上班,他談了女朋友,已經準備買房談婚論嫁了,要是沒工作,你要你弟弟怎么過日子?趕緊跟寧月道歉!”
江淮喉中哽塞無力:“媽,弟弟是你的兒子,難道我不就是你的兒子嗎?我真的很痛苦……”
可江母不等他說完,就接著罵:“你當著要錢有錢,還是安家的女婿,有什么好痛苦的?寧月都好吃好喝養著你,你有什么資格跟寧月鬧?”
“算媽求你了,我辛苦把你養這么大,你別做白眼狼行不行?不要鬧了,讓我們江家跟著安家過個好日子吧。”
聽到這話,江淮身體頓失了所有力氣。
通話結束后,安寧月將手機奪了回去:“江淮,你媽說的對,人活著要感恩,做人別太自私。”
江淮凝著虛空,渾身發抖:“我只想知道孩子葬在了那里,想去見見他,我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