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了那天他被陸時硯拿著刀、刺進他的腿一樣的那種痛……
“醫生!過來幫忙!”
外面傳來急促的聲音。
他完全顧不上自己的腿傷,瘸著拐著走向被擔架扛過來的新傷員。
女人胸腔插著鋼筋,每次呼吸都有血沫從鼻腔涌出。
“快,按住她!”
主任下了一道命令,幾個醫生聯手按住傷員,鋼筋被小心翼翼地拔出。
“止血!”
江淮快速擰開急救包……
他忙得焦頭爛額,印著五角星的軍區衣帽里壓著涔涔的汗。
剛處理完這個傷員,很快又送來了新的傷員。
有些救回來了……
有些躺著躺著,就停止了呼吸,搶救過,但無效。
江淮在醫院當護士的時候,見過血腥場面,但第一次,在短短一天內送走這么多條人命。
他突然覺得在戰爭面前,人命是如何渺小。
那些曾經纏繞他心頭的喜怒哀樂怨,又是多么地微不足道。
短暫的午間休息時,主任突然叫他去外面。
江淮還不知道有什么事,跟著去了。
結果,軍區外,站著一個女人!
他看了眼,準備往回走時,哨兵喊他:“江先生!你家屬來找你!”
江淮步子一僵,他終于開了口,對哨兵道:“這個人我不認識,可能是敵軍奸細,請戰友謹慎提防!”
說罷江淮頭也不回。
當軍區的衛兵一字一句地通知安寧月時,安寧月臉色都是青的。
她擰了擰領帶后,說道:“我在外面等他,直到他見我為止。”
士兵愣了,“這位女士,我們這里是戰區!隨時就可能砸個炮彈過來,你不是軍人還請離開!”
“我等他!”
安寧月的固執讓軍區的人臉色很不好看。
軍區人不關注商業新聞,他們可不認識安寧月是誰,直接讓士兵將她當成鬧事者給架出十里之外了!
并且,給安寧月發出警告:“若是再擾亂軍隊秩序,我們就要出動軍警,送你去牢房蹲!”
安寧月那些在新聞里光鮮亮麗的身份到這里一點用處都沒有。
她接連打了十三個電話,輾轉九層關系,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