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和安寧月已經結婚十年了。
結婚第一年,他為了救安寧月,無奈放棄了她肚子里只有六個月的胎兒。
江淮愧疚到抑郁,幾次自殺,卻都被安寧月救了回來,她哭著發誓:“江淮,孩子沒了我不怪你,我這輩子有你就夠了。我愛你,求你為我活下來!”
結婚第十年,安寧月送江淮綠帽子還喜當爸。
她說:“江淮,安家家大業大,我守了你十年,也該要個孩子了。”
江淮明白,當年的誓言已成空,他終于可以放心去找他死去的兒子了……
……
等安寧月回家,看到的就是江淮為她準備的一桌子飯菜。
她神色稍緩,“看來我跟時硯要孩子的事,你已經想通了。”
陸時硯,就是她找的小三。
江淮沒說話,等她吃完飯才緩緩開口:“寧月,我的孩子葬在什么地方?”
餐廳的溫度驟然降至冰點。
安寧月用濕巾擦拭繃緊的手掌,“那個孩子已經死了十年,我給了你十年的時間調整,你為什么還放不下?”
江淮的心狠狠一痛,下意識攥緊雙手。
怎么可能放得下呢?
自從孩子在手術室被剖出后,她瞞著他給孩子下葬,十年了,他連墓地都沒見過。
未等江淮緩過來,安寧月遞上一份b超單:“時硯的基因很好,孩子在我肚子里發育指標都很不錯,你曾經是醫生,應該看得懂這些?”
“這個孩子以后會喊你爸爸,和從前那個沒有區別。”
女人理所當然的平靜,卻掀起了江淮心頭洶涌的波瀾。
他想到十年前得知安寧月懷孕那時,他也曾滿心歡喜地看著b超單里的孩子一點點長大。
只是他們的孩子長到六個月,就不長了……
江淮忍著胸口的發緊,低聲道:“寧月,要當媽媽了很幸福吧?這十年,是我拖累了你。”
是他郁結于心,心存愧疚,所以一直不肯碰她。
安寧月臉色一滯。
他笑著抬眸,顫抖著遞上一份離婚協議,輕聲說:“我們離婚吧。”
“我只有一個孩子,只想做他的爸爸,我祝你們一家三口幸福開心。”
安寧月卻沉臉奪過離婚協議書,一把撕碎。
“江淮,又跟我發什么脾氣?我看之前就是太慣著你,既然好日子你過不下去,那就去過苦日子。”
而后,她抓著江淮抵達醫院婦產科病房。
這是她養胎的地方。
安寧月命令:“從今天起,你就在這里照顧我,照顧到孩子平安出生,要不然,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孩子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