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推開病房,看到里面的女人,他腳步微微頓住。
江淮第一次看到那么漂亮的臉。
病房里的安寧月坐在床邊,額頭上纏著紗布,眼神陰郁地盯著窗外。
聽到開門聲,她轉(zhuǎn)過頭,視線和江淮撞了個正著。
她眉頭緊鎖,嘴角繃緊,可那雙眼睛卻像漆黑的夜空,深邃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江淮笑著走過去:“23床,該輸液了。”
安寧月沒說話,只是冷冷地伸出手。
江淮熟練地消毒、扎針,動作輕柔。見她一直沉默,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還是看著窗外,神色很陰沉。
他彎起眼睛,聲音輕快,“你別難過!不就是失戀嗎?你長得像畫里走出來的偶像女主角,以后總會有個只屬于你的男孩,天黑給你留燈,下雨為你送傘,赴湯蹈火還樂此不疲呢!”
安寧月愣了一下,詫異地轉(zhuǎn)頭看江淮。但始終沒說話。
后來,每次江淮來輸液,他都陪她聊聊。
不過都是他說著一些奇葩的新聞,她靜靜地聽著,不發(fā)言。
江淮偶爾會感覺到她好像在看自己,但當(dāng)他去看她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她在看別處。
到她出院那天,江淮正在護士站整理病歷。
突然頭頂?shù)墓饬帘灰坏郎碛皳踝。惶ь^,便對上了安寧月深邃的眼睛。
她第一次對他開口說話,清越的嗓音震得他耳膜發(fā)麻。
“你……你愿意做那個……只屬于我的男孩嗎?”
江淮呆住了,手里的病歷啪嗒掉在地上。
他第一次被表白,頭腦嗡嗡作響,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有個弟弟……”
江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這句毫不相干的話。
他雖然喜歡眼前這個帶點憂郁氣質(zhì)的女人,但他從來不敢奢望,所以已經(jīng)預(yù)料到她應(yīng)該很快就會離開了。
但,她沒走。
安寧月還站在原地,冷靜地說:“只要你愿意,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江淮難以置信地抬頭,撞上她炙熱的眸光,臉色很快爬上了兩抹紅暈。
從那以后,江淮的心里裝滿了安寧月。
他們一起擠在十平米的出租房。
安寧月工作忙,常常熬夜通宵,他就一口一口喂她吃水果,天熱幫她舞著小扇子,天冷又給她搓小手。
安寧月越來越忙,常駐在工作室,經(jīng)常顧不上吃飯。
他就一日三餐送到她的工作地點。
那年春天,江淮把飯盒裹進衣服里,送到醫(yī)院的時候湯撒了一身。
她摸著他的頭說:“江淮,以后我吃外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