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硯小心打量著安寧月的表情。
他不懂什么她在笑什么……
難道她也是那種從凌虐他人的行為中獲得快感的變態?跟他是同一種人?
陸時硯突然釋然了,他很快露出邪魅的嘴臉,笑著道:“安總,其實江先生那天痛苦的樣子真的很好看,你要看嗎?”
說話間,陸時硯將手機拿出來,調出那段視頻,隨后遞向安寧月。
“看看?興許安總看了之后也會有那種……像高潮一樣的興奮感呢!”
他那張十九歲的年輕面容里盡顯殘忍和玩味。
安寧月低頭瞥著那臺手機,接過來的時候,泛著紅色血絲的眼眸動了一下,里面正壓抑著一股濃郁的殺氣。
她竟然選了這個畜生,選了這種壞基因。
是她眼瞎。
難怪江淮生氣,和她離婚,寧愿去做辛苦的戰地醫生,也要離開她。
一時間,安寧月心頭如萬蟲啃食。
這時,私人醫院的護士跑過來了。
護士聞到煙味,打開窗戶通風,并叮囑著:“安小姐你現在正在保胎,要注意休息,可千萬不能再聞吸煙了。”
“陸先生,您還是勸一勸吧,本來安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太穩,這要是折騰下去,再好的照顧也會出事……”
陸時硯臉色一變,抬手要打護士:“你算個什么東西,也詛咒安小姐肚子里的金疙瘩!”
“孩子好著呢!”
話音剛落,忽聽安寧月說道:“這胎,不用保了。”
“什么?不保胎了?”
護士震驚地看向安寧月,她提醒道:“安小姐,您的子宮壁很薄,如果流產的話以后恐怕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比起護士,更加著急的是陸時硯。
他抬眸看著安寧月,問:“安總,他也是你的孩子,可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安寧月眸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突然低聲地笑了。
她事業有成,渴望一個孩子來繼承她的基因,繼承她的萬貫家財!
可是當她的掌心緊握著一臺手機,那臺手機里,她的男人被人傷害。
她想不起那個十年前在婚禮上跟他交換鉆戒、為他許下承諾的女人是誰。
她想不起那個曾經為了事業拼搏無數次加班無數次跑業務的女人是誰。
她想不起這些年在發表會上名聲遠揚、光華萬丈的女人是誰……
她想不起自己無數次跟客戶喝酒喝到吐的意義又在哪里!
更想不起她的人生究竟是為了什么!
是江淮,給了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