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要!”
江淮弟弟頓時慌了,他哀求道,“剛才打哥的是我爸,不是我啊!嫂子,你不能怪到我頭上,你要是想替我哥出口氣你把我爸關進牢房里,他去年開車撞了個人,肇事逃逸!”
“明明,明明,你……你竟然……”
江父被江淮弟弟的話氣得當場就用手捂著陣痛的心口。
江母立即扶著江父,一邊給他順氣一邊指責江淮,“不孝子!你當真如此絕情!看看都把你爸氣成這幅樣子!你還不快求寧月收回命令!”
江父分明是被江淮弟弟氣的,江母卻還是習慣地把過錯歸咎到他頭上。
江淮淡漠轉開目光,不再發言。
安寧月更是耐心全無,“滾!”
江家人最終倉皇逃離,餐廳終于安靜下來。
安寧月轉身,小心翼翼地捧起江淮的臉問,“疼嗎?”
她的指尖輕輕撫過他紅腫的臉頰,眼神心疼又自責,“我來晚了一步。”
江淮別過臉:“你不必這樣。”
他抬頭看她,眼神平靜,“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安寧月的手僵在半空。
許久,她苦笑一聲:“除非你是法官,能判我死刑,否則我安寧月只要還喘口氣,就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
江淮拗不過她,跟著她進了頂層的包廂。
包廂里,水晶吊燈灑下柔和的光。
安寧月拉開椅子,讓江淮坐下,自己則坐在他對面。
服務生很快上齊了菜,全是江淮愛吃的口味。
“先吃點東西。”
安寧月說完,給他盛了一碗湯,“你瘦了很多。”
江淮看著面前的湯,嘴唇微動,“安寧月,你何必做這些,你應該知道我對你來說已經沒有價值。既沒有經濟價值,也沒有生活價值。”
安寧月認真地看著他,“江淮,你是我生命的全部價值。”
她說完,突然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
視頻里,安寧月的母親正在一家養老院里。老太太坐在輪椅上,護工在旁邊照顧她,老太太突然一巴掌打向護工,護工反手回了老太太一巴掌,并把飯塞進了她嘴里。
安寧月看著視頻無動于衷,很快又切回另一個片段。
那是她的姐姐安京燕帶著兒子住進貧困的老舊小區里,安京燕下了班還在用電腦打字加班,結果她兒子突然沖過去揪她的頭發,騎到她背上。
安京燕叫苦不迭地推開兒子,一陣咆哮怒吼……
這些全部都是安寧月的私人偵探拍到的。
她對著江淮沉重道:“過去這些年,他們吸食我的精血,讓我身心俱疲,一層又一層的壓力逼著我喘不過氣,逼得我不斷地將壓力轉嫁給你,從你身上尋找慰藉和補償。”
“但是江淮,我已經意識到錯誤了。他們的人生無論是喜是悲我不再過問,接下來的日子,我只想把過去這些年消磨在沒有意義的人身上那些時間和精力,用來好好對你,對我,對我們的未來負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