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魔龍道,“不過小孩子的智力罷了。”
“龍老爺你不要小看這點!五六歲的小孩,至少也能認(rèn)得清人,分辨危險。人族之于陰獸,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靈智占上風(fēng)。現(xiàn)在怨靈怪也有些許靈智,又能使用法器,實力大大提升,此消彼長,怨靈怪就成了地宮最難纏的陰獸了。”
獨目老漢鋼刀被毀,氣得吱吱怪叫,它從身上一摸,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根鐵鞭,縱身又撲了過來。葉法真的圓月彎刀不懼它們?nèi)魏畏ㄆ鳎娜馍韰s不敢和對方拳腳硬碰,每每對方合身撲來,只能極力躲閃,四道身影如星丸躍動,在院落的殘墻斷壁間飛動,法器縱橫飛舞,勁力穿空,不時聽到當(dāng)啷碰撞聲,伴隨著碎石激飛。
石楓續(xù)道,“此外,被怨靈怪吞噬后,肉身還要被妖物奴役,神魂也不能轉(zhuǎn)世,因此修士對怨靈怪恨之入骨、又怕之入骨!”角魔龍道,“怪不得鳳棲桐小姑娘一行人提到重回萬圣宮,面對怨靈怪,個個都臉色發(fā)白呢。”
激斗中,那老婦人的鋼拐已經(jīng)與圓月彎刀激烈碰撞了十?dāng)?shù)次,周身都是刀痕,那老婦人卻渾然不懼,越斗越勇,越逼越近。葉法真的臉色一直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他頭頂白氣蒸騰,顯然法力消耗甚大,他之前舌底暗含了五枚丹藥,此刻已經(jīng)化掉了三枚。
“哎,老爺我想到個事,你說如果這怨靈怪要是把葉法真吞了,那它是保留原來修士的相貌,還是又變成葉法真的樣子。”
“怨靈怪不分雌雄,一旦吞噬,就會在新的物體中產(chǎn)卵,到時就會多一只如葉法真模樣的怨靈怪了。所以,修士面對怨靈怪,若是不敵,最好的選擇就是爆體自盡。”
角魔龍問道,“那依你看,葉法真能敵得過這三只怨靈怪嗎?”
石楓道,“若以本身實力而言,葉法真是假丹修士,而這三只怨靈怪只是二階后期。再加上葉法真的法器鋒利,就是以一敵三,放在外面,也早贏了。可是,眼下是在地宮三層。葉法真實力至少被壓制了三四成,形勢就完全逆轉(zhuǎn)了。要不然,葉法真也不會一路逃竄了。”
白光紫氣縱橫間,當(dāng)?shù)木揄懀瑘A月彎刀與鋼拐第十五次相撞,這一次正砍在先前的一處缺口,響聲中鋼拐斷為兩截,圓月彎刀余勢未消,無聲無息中,將那老婦人右手齊肩削斷,碧綠的血液頓時飛灑而出。
石楓忍不住嘖嘖贊道,“厲害,厲害!這把圓月彎刀雖然還不是法寶,但威力恐怕不下法寶了,要是可以,我愿意用身上任何法器同他交換。”
角魔龍道,“任何法器?”石楓道,“除了玄龜骨,其他的都可以。這把應(yīng)該是他本命法器,將來還能進階的。”
“說來你小子可是精通煉器呀,那你的本命法器是什么?”
“我暫時沒有本命法器。本命法器要融入修士的精元氣血,還要時時溫養(yǎng)。若本命法器受損,修士本體也要遭殃,因此本命法器的選擇需要慎之又慎。”
葉法真一刀將那老婦人砍成重傷,精神一振,他手指一點,圓月彎刀回飛,正朝那老婦人后頸而來,卻是要順勢將那老婦人結(jié)果了。這時,另兩只陰獸尖聲嘶叫,已撲了過來。
光頭和尚身上紅光一閃,不知動用了什么秘術(shù),竟是瞬息趕到,千鈞一發(fā)之際,手中的木魚擋住老婦人后頸之前,噗的輕響,圓月彎刀切在木魚上,輕輕被彈開,削鐵如泥的寶刀竟無法切開這小小的木魚。
老婦人撿回一條性命,它躍到一旁,吱吱怪叫,臉色猙獰,似乎極為痛苦,叫聲中它的右臂傷口處血肉不斷蠕動,漸漸地,一條新的手臂緩緩生出,竟和先前的一模一樣,只是這只怨靈怪的氣息明顯弱了一大截。
不過它的悍勇卻絲毫不減,新的手臂一長出,它已經(jīng)掄起那根斷了的拐杖,重新加入戰(zhàn)團。
葉法真見狀,額頭冒出一圈細(xì)汗,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他口里的丹藥只剩下一枚了,而激戰(zhàn)至今,不過擊傷了一只陰獸而已,再打下去,自己就可能招架不住。
想到被怨靈怪吞噬,成了行尸走肉,他心里一寒,虛晃一招,腳下飛起,已往圈外掠去。
三只陰獸自然不舍,手中鋼鞭斷拐木魚一起砸了過來。葉法真右手一豎,圓月彎刀浮現(xiàn)耳旁,緊接著他兩根指頭輕輕一轉(zhuǎn),虛空中畫了個圓圈,圓月彎刀頓時化為一道殘影,繞著葉法真身體轉(zhuǎn)成一個刀圈,鋼鞭鐵拐紛紛被彈飛。
石楓嘆道,“這就是手劍的境界了,以手馭器,隨心流轉(zhuǎn),我?guī)煾盗髟谱右膊贿^如此境界,這葉法真被譽為中山國筑基第一高手,可不光是靠法器厲害呀。”
圓月彎刀化作刀圈,可謂攻防兩利,三只陰獸識得厲害,不敢直攖其鋒芒,葉法真在光刃護持下飛身穿出。
三只陰獸卻也不甘放過到嘴的獵物,緊追不舍。
正這時,就聽遠(yuǎn)處一聲呼哨,這聲音石楓聽得有幾分熟悉。三只陰獸聞聲,先是一驚,接著吱吱尖叫,顧不得葉法真,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