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楓說道,“羽族攻破石城,我們四散而逃,當(dāng)時馬總管護(hù)衛(wèi)寧大小姐、梅劍方兩個女人往南,身后是魔鴉族緊追不舍。
危急關(guān)頭,馬總管將身上僅有的兩張石魔符拿了出來,貼在寧大小姐和梅劍方身上,讓她們土遁藏起來。
寧大小姐和梅劍方依計遁入地下,石魔符確實神奇,能與泥土同化,連魔鴉族長老啼煙也無法察覺二人的具體方位,只能仰天呼嘯,漫無目標(biāo)地胡亂攻擊。
而泥土對音波攻擊也有一定的隔絕作用,事情本來進(jìn)展得不錯。
誰承想,梅劍方受不了魔音,竟從泥土中鉆了出來,倉皇逃走。反而是寧大小姐,強忍魔音,最后被震暈在泥土里。
嘿嘿,論精明,梅劍方應(yīng)該在寧大小姐之上吧,可是連寧大小姐都明白,即使震暈了也不能動彈。因為你即使暈倒了,石魔符也在發(fā)揮作用,啼煙就無法發(fā)覺。
啼煙總不會在原地待上一天吧,等他走了,你蘇醒過來,再跑也不遲呀。”
寧四小姐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梅劍方根本不是驚慌失措,是故意的。
她和寧二小姐躲在一起,她逃跑,乍看好像是引開了啼煙,其實是故意暴露了藏身之地,將大姐賣給了對方。
只是梅劍方萬萬沒想到,石院主也在附近,就在啼煙去而復(fù)還的空隙,石院主已經(jīng)將昏迷的大姐救走。”
寧二爺臉色陰晴不定,“那后來在熔漿之地,梅兒忽然發(fā)瘋,又作何解釋?當(dāng)時梅劍方和二小姐可都不在旁邊。”
石楓答道,“這正是最不可解的地方,屬下也是想了很久,直到最近,我才弄明白了。這世上原是有一個人知道真相,可惜他死了。”
“死了?寧四小姐問道,“你說的這個人是不是尚可磨?”
“沒錯,就是他。”石楓道,“各位,你們都看過尚可磨的遺言玉簡,其中是不是有字跡被劃掉了?”
尚可磨的遺言玉簡,族老會都曾傳閱,寧三爺點了點頭,“不錯,玉簡有兩處出現(xiàn)劃痕,不過,其中原因嘛,似乎和大小姐之死以及伏羲令被盜并無關(guān)聯(lián)!”
“非也非也!”石楓連連搖頭,“事到如今,大家敞開天窗說亮話,四爺派心腹大將尚可磨前往鳳鳴山,其目的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消滅證據(jù)。
四爺暗地里和火猱族做了不少生意,以私廢公,這事若老太爺知道,肯定要予以嚴(yán)懲。
尚可磨玉簡里第一處被劃掉的字跡,應(yīng)該就是四爺和火猱族的交易。。。”
三位族老互相看了一眼,都微微頷首,他們都不是傻子,第一時間看到玉簡時,便已猜到,只是寧四爺也在場,大家彼此心照不宣,沒有撕破臉皮。
至于玉簡內(nèi)容是誰劃掉的?尚可磨死后,能接觸到玉簡的只有三個人,寧大小姐、石楓以及寧二小姐。
而這三個人之中,只有寧二小姐會替父親遮瞞真相。
石楓繼續(xù)說道,“。。。于是大家下意識覺得,第二處劃痕應(yīng)該也和第一處一樣,是關(guān)于寧四爺私下做買賣的事。”
“難道不是嗎?”寧三爺驚道。
“不是!”石楓緩緩搖頭,“我跟各位還原一下當(dāng)時的情形。
熔漿之地的一處石島上,羽族圍住了我們。我們雖處下風(fēng),但勉強還守得住。
誰知道,大小姐忽然瘋病發(fā)作,手持流光承華筆,刺傷我的右臂,形勢頓時急轉(zhuǎn)而下。
我雖制住了瘋癲中的大小姐,但也摔倒在地。就是此時,我聽到身后一聲慘叫,扭頭一看,尚可磨已被妖禽利爪穿透咽喉。
我奮力撲過去,抱住尚樓主。尚樓主已經(jīng)說不清話,喉嚨汩汩全是血水,他目光滿是驚恐,掙扎著說,‘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