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聲音雖不大,黑須修士等人聞言卻全都躬身閃開,讓開一條道,一個須發(fā)斑白的老者從大殿走出,慢慢行到跟前,他看著地下的沐云之,淡淡道,“你姓沐?”
沐云之此刻依然汗出如漿,結(jié)結(jié)巴巴,“是,,是,弟,弟子姓沐?!?/p>
老者問,“是清河郡的沐家?”沐云之搖頭,“不是,弟子來自祁河郡。”
白須老者點點頭,“清河祁河,這兩河的沐家都是來自蠻荒大陸的木族,木族乃是人族與木精族通婚的后代,萬年前,木族參與我秦中大陸的大戰(zhàn),有部分人留在了我秦中大陸?!?/p>
“他們的后裔便在清河祁河兩地繁衍,因為是和木精通婚之后,因此其血脈里多少有一些妖族氣息。不過,你也不知是多少代的后人了,妖族血脈幾乎可以忽略,而且,木精族和我們?nèi)俗逑騺斫缓?,不算什么,別難為他,讓他進行下面的測試?!?/p>
最后那句話卻是朝主持測試的黑須修士說的。
黑須修士躬身,“是,宮師叔?!迸赃叺你逶浦匀贿B連磕頭,千恩萬謝。
石七在一旁圍觀,他上山前已做足功課,白須老者一出來,他心里已經(jīng)默念:
宮無極,八杰之末,二百八十年結(jié)丹,如今五百余歲。精擅冰系、木系符篆的研制,“寒煙符”屬于五階靈符,宮無極制作“寒煙符”能達到上品。對陣法研究極深,尤擅長破陣之術(shù)。
這位宮長老因為擅長破陣術(shù),是石七十分感興趣的人之一。
宮長老說了一番話后,周圍人也都散了,隊伍恢復(fù)平靜,繼續(xù)測試。石七漫不經(jīng)心瞥了宮無極一眼,他沒有回到大殿,而是此刻在后排尋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旁邊一位中年女子,和宮無極耳語了幾句,她也是金丹修士,但卻不是八杰之一。
九符八杰是百余年前的名號,當時九符門唯一的元嬰修士隕落,趙國數(shù)個大宗門聯(lián)合進犯,危難之際,八位金丹修士聯(lián)手布下大陣,讓對方元嬰修士鎩羽而歸。此役過后,再無門派敢打九符門的主意,九符門這八位修士也得了八杰的美名。
而百年來,九符門又有幾位新近的金丹修士,這位中年女子正是其中之一。今天,是她和宮無極二人共同主持此次招收大典。
石七此刻隨眾走到第二道測試前,這里主持的是位二十七八歲的黑衫女子,筑基中期修為,容貌甚美,但臉如寒霜,似乎誰都欠她數(shù)萬靈石似的。一排待測試的弟子被她靈壓所迫,都不敢正視她。
不過,這一關(guān)的測試卻十分簡單,只是檢測眾人采集來的幻白花,在測試之初,每人都發(fā)了一個空革囊,革囊設(shè)有一個小型符陣,確保收集到的幻白花是本人采摘的,而不是別人贈與的。
眾人一一上交革囊,有兩名弟子在一旁檢查清點,人一個個過去了,黑衫女子坐在一旁,似乎眼皮也不曾撩動一下,忽然,她伸手一點,“你站住?!?/p>
一名衣著鮮光的胖大青年嚇了一跳,忙站住賠笑,“鳳師叔,你叫我?!蹦桥涌戳怂谎郏澳阏J得我?”
那青年道,“弟子姓羅,家叔拜在長門,與師叔同輩,因此弟子也聽聞過鳳師叔的名聲?!?/p>
黑衫女子冷笑,“原來是羅師兄的后人,不過你應(yīng)該知道本門的規(guī)矩,隨你是什么人親戚,沒入門就不要論什么輩分,你也只是參加今日測試的一名弟子而已?!?/p>
那青年甚是尷尬,“是,是。敢問前輩叫住晚輩,是否幻白花有什么問題?”
黑衫女子道,“幻白花沒什么,但你把你右手的手鏈脫下來給我看看?!蹦桥执笄嗄曷勓灶D時色變,支支吾吾,“這是家母臨終留下的遺物,不太方……”
黑衫女子冷哼一聲,右手虛空一抓,胖青年只覺手腕一緊,已被一股力道扣住,不等他有任何動作,那股力道已然松開。
再一看,胖青年手腕上的那串紫檀手鏈已經(jīng)落在黑衫女子手上。
她手指輕輕一捻,“果然,這里面居然還藏有一套小的生息符陣,怪不得你可以采集到一百五十多朵靈花,還第六個跑到山頂。”
胖青年這時已經(jīng)跪倒在地,哭喪著臉,“晚輩并沒有動用這套符陣恢復(fù)法力,前輩明察,這只是家父為晚輩防身,自小就帶著這串手鏈?!?/p>
黑衫女子厲聲喝道,“本門招收弟子,一要誠實,二要吃苦耐勞,你事情敗露猶自狡辯,做人既不老實,又怕吃苦,如你這種人入了宗門有何用處,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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