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七天內,石楓每隔一天都去流云子那里,聽師父講解劍術。
而每隔一天,石楓也會察看一下七火葫蘆中黑石狀況。
然而,七天過去了,黑石在烈焰中依然是毫無變化。
石楓心下郁悶,他不敢將黑石拿出玄龜骨,而在玄龜骨里,他最強的煉化手段也就是七火葫蘆,但這葫蘆將火焰吸納到頂點依然無法奈何這塊石頭,自己也就無法可施了。
石楓摸著下巴,實在沒辦法,那就真的只能如角魔龍所說,想辦法把黑石扔掉。
自己可以一路走到東海邊,將黑石扔入大海,不過動作一定要快,要隱瞞行跡,不要被人發覺。
思索良久,石楓還是舉棋不定,眼看時辰到了,石楓將七火葫蘆收起,出了洞府,御劍趕往毓秀峰,今天又是師父傳功的日子。
進了流云子的洞府,石楓見師父坐在中間竹椅,正在把玩一把寶劍,這劍石楓一眼就認出來了,正是自己和乾初師伯趕工打造出來的承影劍。
石楓嘻嘻道,“師父去乾初師伯那里取劍了?”
“是呀,昨天去的,還被乾初師兄敲詐了二十壇桑落酒呢,不過,劍真是好劍,值得值得。我聽乾初師兄說,這把劍的鑄造,主要是你的功勞?”
“哪里!我只是幫師伯打打下手而已。”
“呵呵,你知道我煉造這把劍準備作何用途嗎?”
“是不是準備送給湘君師妹,當她的筑基禮物?”
“你小子真是鬼聰明,什么都瞞不過你。”流云子看了石楓一眼,“你們不會怪我偏心湘君吧?”
石楓忙笑道,“怎么會呢?”
流云子道,“今日左右無事,我跟你說說為什么為師寵著湘君那丫頭吧。我入太極門后,宗門有個最好的朋友,姓李,名字就不說了。李師兄是道沖掌座的親傳弟子,就是湘君的外祖父。他待我極厚,勝過同胞手足。”
“多年前,我剛剛筑基成功,很是興奮,便想外出游歷一番,李師兄當時是筑基中期,他因沖擊筑基后期瓶頸未果,也想外出散散心,于是我二人結伴出了宗門,先是在中原游歷一番,意猶未盡,于是繼續西行。”
“我們當時也是年輕氣盛,一路出了玉門關,穿越沙漠,進入到了秦中大陸極西北的天山一帶。天山我們當然不敢去闖,那是妖族五大部落之一,我們沿著山脈走向,往北走,最后來到了北庭城。”
“北庭城是人族在秦中大陸最西北的一個聚集點,我們準備在北庭城逛逛,就返回宗門,順便買點當地特色的物品,好回去跟師兄弟們夸夸口。”
石楓有些奇怪,師父今天居然有興致,跟自己講起了往事,他不敢打斷,靜靜聽流云子往下說。
“秦中大陸西北雖是苦寒之地,但卻盤踞了秦中大陸最有名的三大勢力。天山是妖族第一大部落,天山劍派是六大劍派之首,而再往北一點的水精城,更是了不得,連三大超級宗門都要甘拜下風,水精宮主是公認的秦中第一高手,秦中大陸這么大,三族并立,豪杰無數,但第一高手乃是人族仙子,亦算是我們人族的驕傲吧。”
“至于天山劍派,也很特殊,其他五大劍派都是正宗人族,而天山劍派卻是人族魔族混雜,彼此通婚,并無禁忌。”
“西北邊陲雖然有三大勢力,但是妖族從不下山,水精城更是深居簡出,不問世事,因此附近向來太平得很。然而,世事就有那么不巧,我和李師兄到了北庭城才兩天,忽然城里涌入大批天山派修士,來勢洶洶,四下大肆搜索。”
“我和李師兄也被一群天山派劍客堵住,問我們有沒有見過一位年輕女子,還拿出畫像給我們看,那女子相貌很好看,穿著一身白衣。我們搖頭說不知道。對方又問我們來歷,我們說是中原修士,來此游歷而已。對方聽說我們是外來修士,就把我們押解到了城中一個客棧,在客舍里,碰到他們首領,一名身材高大的金丹劍客,瞎了一只眼睛,背負一口闊劍,神態兇狠,他受損左眼上還敷著傷藥,看來是新傷不久。”
“獨眼劍客大聲問我們,有沒有見過一位白衣女子,又問我們到底是什么來歷,我們自然老老實實說是太極門修士,來此游歷,不知什么白衣女子,那獨眼劍客只是不信,冷笑說,你們為什么穿白色衣服,和水精城是什么關系?”
流云子說到這里,忍不住嘆了口氣,“石楓呀,你說世間的事有多無奈!天山劍派和水精城的恩怨,跟我們兩個萬里之外,小門派筑基弟子有半塊靈石的關系嗎?偏偏不巧,那天我們兩個都穿了一身白衣服,便被當做水精城的弟子,給逮了起來。”
“那天晚上,我、李師兄還有十幾個有嫌疑的修士被關押在客舍后的一個空屋子里,聽他們說,好像是水精城一位女子偷上天池祖宮,搶了天山劍派什么寶物,還打傷了許多天山派弟子。”
“當時有人就說,現在亂哄哄的,咱們要不要趁亂逃走,又有人說,水精城與天山劍派之間恩怨和咱們無關,等天亮后,事情弄明白了,自然放我們走,我和李師兄也是這般想法,但這時人群有個金丹修士忽然冷笑,現在不逃,天明就是我們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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