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道,“你還真是能言善辯。你打傷我弟子我不管,比試之中,勝負原無所謂,但你獲勝后,居然敢毀壞我親手賜給弟子的法器,這當如何說?”說著,把那斷為兩截的千影環往地上一扔。
長青生怕石楓再激怒對方,忙道,“師叔請息怒,這千影環是我師弟失手弄壞的,絕非故意所為,師叔明鑒。”秦冰一直練氣修性,適才發怒已覺得不該,而對方只是兩個煉氣期弟子,自己在這和對方吵鬧,大失自己身份。當下轉身道,“這事你叫流云子來和我說吧。”
石楓忙道,“還未請教師叔姓名,該如何回稟我師傅呀?”秦冰還是第一次聽說山上有人不認得自己的,當下冷冷道,“哼,你就說回雁峰秦師妹多多拜上流云子師兄。”
石楓一聽對方姓秦,頓起親切之感,笑道,“原來師叔也姓秦?”秦冰正要御器飛走,聽了奇怪道,“什么也不也的,你不是姓石嗎,現在想抵賴?”石楓道,“不是,是我娘親也姓秦。”
一道血氣從秦冰心頭涌起,雪白的臉頓時漲紅,當場就要發作,但終究忍下,一道白光閃起,人已飛走。
秦冰走后,長青又是嘆氣又是埋怨,直怪石楓不會說話,無奈之下,兩人只能回頭,再去驚動已入定的流云子。
流云子聽了兩人的話,只是不語。長青急道,“師傅,七師弟真不是獲勝后,還故意毀壞她法器的。這肯定是凌云自己撒謊,當時在場有上百個弟子看著呢,不信找他們作證,要是覺得我們這些弟子人微言輕,也可以找當時的裁判葉師叔出來評評理。”
流云子淡淡道,“這話還須你說。石楓什么性子的人,豈會得理不饒人。只是若找葉師弟出來,卻是越鬧越僵,何苦為了一點小事,讓鐵劍峰與回雁峰結怨呢,不過件一階靈器,為師還拿得出,賠她一件就是,你再帶石楓去她那里陪個罪,她是長輩,也不會真的跟你們為難。”
長青有點不忿,“明明是她的不是,怎么我們還要賠上一件九階靈器,那可是要好幾千晶石呀。”
石楓忽道,“這千影環不過是摔斷了,并無大礙,弟子把它修好就是,無須師傅破費。”流云子驚道,“這個你能修好?”石楓點點頭,“弟子剛才一路上已經看了,這法器本體的材料我那正好有,禁制雖然有九個,但受損的不過兩處,而且這九個都是一樣的‘幻化’禁制,弟子有把握修好,不過一兩天的功夫而已。”流云子喜道,“那好,你先修理試試,不行再來找我。”
石楓當晚便帶著那斷裂的千影環回了鑄劍谷,他第一輪比試已經結束,第二輪比試要等第一輪五百場比試全部結束后,才會重新抽簽決定對手和比試順序。因此,石楓第二天并無比試。當晚便開始修復這千影環,他雖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畢竟不想讓師傅破費。
以石楓的技藝,這千影環修復起來并無什么難處,只是九個禁制的聯接組合花了一點時間調整,第二天中午,就大功告成了。
石楓連忙回山去見流云子,流云子試了試,這法器果然完全復原,他大為滿意,當下叫長青陪石楓一道,上冷水崖給秦冰賠禮。
回雁峰高聳入云,山腳樹木青郁郁,一路往上,越行越冷。待過半山,觸目已是白雪皚皚。
冷水崖在回雁峰北峰,距離主峰尚有一段距離,這里雖未被白雪覆蓋,但也寒氣襲人。
此崖西側有處極奇怪的山泉,流出的泉水奇寒,但卻絕不結冰,而且冰塊扔入水中,冰塊會迅速消融,竟比扔入熱水還快。而無論投入多少冰塊,那泉水也依然不會冰封,只是寒氣更甚。
秦冰修煉的是太極門三大絕學之一的“寒冰七玄劍”,這種高深神通本來必須結丹期修士才有望修煉,但秦冰九靈冰體,正是修煉該神通的最佳人選,在秦冰一筑基后,便被傳以此鎮宗絕學。
而冷水崖的這處寒泉對修煉該神通有莫大好處,因此該地被回雁峰掌座靜虛真人賞賜給秦冰作為修煉府地。
山崖南面空地,七八間屋子圍成一個院落,正是秦冰的居所修行之地。長青石楓二人行到冷水崖前,順著山風,一陣陣“叮咚叮咚”之聲傳來,甚是悅耳。
石楓道,“這是什么聲音?”
“琴聲。”長青道,“我們秦師叔,人如其名,冰冰冷冷,平日里絕少與人交往,除了練功,唯一的消遣就是彈琴了。據說她琴術很高妙。”
石楓搖頭道,“琴術?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