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后。
她身上的傷口雖然不深,卻密密麻麻爬滿了全身,像是被蟲豸啃噬出的孔洞,滲著血絲,看著格外瘆人。
賀南舟斜倚在真皮椅里翻書,瞥見床上人影微動,他放下書,聲音清冷。
“醒了就去給絮絮道歉。”
許清梨滯了一瞬,忽然低笑出聲,“她也配?”
這話像根針挑了賀南舟的逆鱗,他臉色驟沉,倏然起身逼近床邊,居高臨下的視線帶著慣有的壓迫感。
“是不是我平時太寵著你,讓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她忽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手緊緊攥著被單,聲音散漫:“賀總,您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要不是她,哪來的今日賀氏?
哪來的他賀南舟好端端站在這里?
“賀總“
這個稱呼,像枚石子投進深潭,賀南舟莫名覺得刺耳。
以前里她總變著花樣地喊他
“阿舟““
賀小狗
“,何時用過這種疏離的稱呼?
他冷了眉眼,語氣淬上了寒霜:“你別忘了你那群閨蜜。”
“賀南舟!”許清梨猛地撐著床沿坐起身,傷口牽扯得她臉色發白,眼底卻燃著怒意。
“你卑鄙無恥!“
看著她這副反應,賀南舟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對了,還有一件事!絮絮因為受傷不能去上班了,你去酒吧替她頂幾天。”
話音未落,他已轉身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