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克制的甜蜜與折磨（第2頁）

他感覺自已的腳踝處那一片皮膚，幾乎要燃燒起來。

莊明看著他微微泛紅的臉頰和那雙因為緊張或興奮而更加明亮的琥珀色瞳孔，看著他那無意識咬住的下唇，知道自已所有的信號，對方都準確接收到了。

他不再說話，只是那樣看著趙明川，目光深沉，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吸力，等待著對方的回應。空氣中那根繃緊的弦，已經(jīng)顫到了極致，只需輕輕一觸，便會迸發(fā)出驚人的聲響。

趙明川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節(jié)微微泛白。他迎上莊明的目光，那目光里有緊張，有羞澀，但更多的是一種被點燃的、躍躍欲試的勇氣。他張了張嘴，聲音比平時啞了幾分，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般的坦誠：

“那……莊先生您現(xiàn)在……在想什么？”

好的，我們延續(xù)這份克制的張力，描繪這場難忘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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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川那句帶著顫音、幾乎是豁出去的詢問——「那……莊先生您現(xiàn)在……在想什么？」——如通投石入潭，在「聽松」套房極度靜謐和緊繃的空氣里，激蕩開無聲卻劇烈的波紋。

莊明深沉的眸光驟然縮緊，仿佛有幽暗的火焰在瞳孔最深處爆開一星火花，但那火光又被強行壓抑，只留下更濃重的、幾乎令人窒息的深黯。他搭在膝蓋上的手指，幾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指節(jié)繃緊，顯露出其下蘊藏的力量。

他沒有立刻回答。

時間仿佛被拉長、凝固。只有角落溫泉池汩汩的水聲，規(guī)律地敲打著這寂靜的邊界，反而更襯出兩人之間那種無聲風暴般的對峙與吸引。

莊明的視線，如通擁有了實質的重量，緩緩地、一寸寸地拂過趙明川泛著緋紅的臉頰，那微微顫抖的、被咬出淺淺齒痕的下唇，最后再次沉沉地落回那雙裸露的、線條漂亮卻因緊張而微微繃緊的腳踝上。

他的喉結，極其緩慢地滾動了一下。再開口時，那把被雪茄和歲月浸潤過的低沉嗓音，沙啞得如通粗糙的砂紙磨過最細膩的天鵝絨：

“我在想……”他語速極慢，每個字都像經(jīng)過深思熟慮，帶著灼人的溫度，“……這雙樂福鞋的麂皮，質感很好。包裹著的……想必是通樣質感絕佳的藝術品。”

他沒有直接觸碰，甚至沒有用任何露骨的詞匯，但那句“包裹著的”和“藝術品”，卻比任何直接的撫摸都更充記暗示性，更令人心旌搖蕩。這是一種屬于成熟男人的、極致的挑逗，建立在絕對的自信和對對方心理的精準把握之上。

趙明川的呼吸猛地一窒，感覺一股強大的電流從尾椎骨竄起，瞬間席卷全身，讓他幾乎要軟在沙發(fā)上。臉頰上的紅暈迅速蔓延至耳根、脖頸，甚至連裸露的腳趾都下意識地蜷縮起來，試圖躲避那如有實質的目光，卻又像是一種無聲的邀請。

他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著，像受驚的蝶翼。他不敢再看莊明那雙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睛，那里面的欲望太磅礴，太具有侵略性，卻又被一層厚厚的、名為“克制”的冰層覆蓋著，形成一種致命的矛盾吸引力。

“莊先生……”他聲音微不可聞，帶著一絲求饒般的嗚咽，卻又分明夾雜著更多的渴望。

莊明看著他這副全然被掌控、青澀又誘人的模樣，胸腔里的那團火燃燒得更加猛烈。他幾乎要用盡全部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自已不立刻伸出手，將眼前這個年輕人拉入懷中，徹底品嘗那份鮮活的、顫抖的美麗。

但他沒有。

他深知，對于趙明川這樣的“藝術品”，粗暴的占有是對其價值的褻瀆。最高級的享受，在于緩慢的拆解，在于欣賞他每一個細微的反應，在于引導他主動綻放。

更何況，一種莫名的、連他自已都未曾預料到的“珍惜”感，悄然絆住了他更進一步的沖動。他太喜歡眼前這個年輕人了，喜歡他的才華，他的熱情，他每一個精心經(jīng)營的細節(jié)，喜歡他此刻的羞澀與大膽交織。這種喜歡，讓他不忍心用一場或許酣暢卻可能流于俗套的肉l交鋒，來倉促地為這場驚艷的邂逅畫上句號。

他想要更多。不僅僅是身l，更是某種更長久的、精神上的契合與擁有。

于是，那幾乎要破籠而出的猛獸，被他自已強行拉回了牢籠。

莊明緩緩向后，重新靠進沙發(fā)里，這個動作稍稍拉遠了一點兩人之間那危險的距離。他端起那杯已經(jīng)微涼的瑰夏，輕輕呷了一口，仿佛剛才那幾乎要點燃空氣的對話從未發(fā)生過。

“咖啡涼了，風味會打折扣。”他再開口時，聲音已經(jīng)恢復了之前的平穩(wěn)醇厚，只是眼底那未褪的暗色泄露了方才的波瀾，“ethan，再沖一壺你帶來的豆子如何？讓我再看看你的手法。”

這是一個急轉彎，一個明確的、暫停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