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你就看在……看在他真心悔過的份上,給他一個當面道歉的機會,好不好?”
他聲淚俱下地講述著衛川這兩天是如何的追悔莫及,如何不惜以絕食來懲罰自己,那演技不去拿個奧斯卡都屈才了。
喬珈藍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她想起了過去十年,每一次她和衛川鬧矛盾,衛宗霖都是這副嘴臉。
他會先是把所有的錯都推到衛川身上,然后又話鋒一轉,勸她要大度。
此刻,他故技重施,可惜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會被輕易糊弄的小女孩了。
她看著樓下那個被保鏢按著跪在地上的男人,又看了看身邊一臉平靜的楚敘白,最終對電話那頭說出了那句:“衛伯父,讓他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他了。”
衛川跪在冰冷的石板上,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長。
他沉浸在自己的只要進入了楚園,就有辦法讓喬珈藍回心轉意的幻想中時,父親的手機從手中滑落,“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衛宗霖的臉上血色盡失,他看著兒子,嘴唇哆嗦著,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衛川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他。
“她……她說什么了?”
衛宗霖的聲音艱澀得像是從砂紙上磨過,“……她說,讓你走。她……不想再見到你了。”
“不……不可能!”
衛川先是難以置信地愣在原地,隨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整個人晃了一下。
“不可能的……”
他喃喃自語,然后猛地抬起頭,看向二樓那扇緊閉的落地窗,眼中充滿了絕望。
他瘋了一樣地從地上爬起來,沖向那扇冰冷的鐵藝大門,用盡全身力氣去拍打。
“砰!砰!砰!”
“珈藍!喬珈藍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來見我一面!”
他的聲音嘶啞而絕望,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野獸,做著徒勞的掙扎。
“你不是想讓我道歉嗎?!我現在就在這里!你讓我進去!我給你跪下!求你了……你出來見我……”
他嘶吼著,哀求著,可那扇窗,透出的黑暗,像一只冰冷的眼睛,無聲地嘲笑著他的狼狽和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