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敘白看著她,眼神深邃而認真,“我想請你用這塊石頭和這塊手帕的元素,為我設計一枚袖扣。它對我而言,意義非凡。”
“意義非凡?指的是什么?”喬珈藍下意識地問。
楚敘白看著她的眼睛,意味深長地說:“它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在我最狼狽的時候,給了我唯一善意的人。一個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還不算太糟糕的人。”
他沒有說出是她,但眼神里的溫柔和專注,卻讓喬珈藍的心再次泛起了漣漪。
接下來的半個月,喬珈藍帶領著團隊,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這對袖扣的設計與制作中。
設計室里,氣氛有些凝重。
三位大師圍坐在一張工作臺前,面前擺著那塊鵝卵石和發黃的手帕。
李師傅皺著眉,用工具敲了敲石頭,“喬小姐,這石頭……說白了就是塊破石頭,質地太軟,密度也不均勻,一切割就容易碎。要做成袖扣,根本不現實。”
張師傅為難地補充道:
“是啊,還有這塊手帕,年代太久了,上面的棉線很脆弱。想把雛菊圖案用金絲線復刻出來,難度太大了,一不小心就會把原樣毀了。”
喬珈藍看著三位大師為難的神情,心里也有些打鼓。
她想起了楚敘白說起這塊石頭時,眼中那份不同尋常的鄭重。
喬珈藍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地說:“我知道很難,但正因為難,才值得我們去挑戰。這不僅僅是一份訂單,更是我們工作室的第一份作品,它必須承載著為有故事的物件賦予新生的靈魂。
就在團隊陷入僵局,喬珈藍也一籌莫展時,工作室的門被推開了。潘嶼提著幾個精致的下午茶食盒走了進來,身后跟著楚敘白。
楚敘白裝作路過順便來看看的樣子,他沒有直接參與討論,而是走到喬珈藍的設計臺前,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畫的幾張廢稿。
喬珈藍正低著頭,苦惱地用鉛筆在紙上涂抹,試圖找到新的靈感。
楚敘白走到她身后,身體微微前傾,溫熱的呼吸有意無意地噴灑在她的耳廓和頸側。
喬珈藍的身體瞬間一僵,一股酥麻的電流從耳根竄遍全身,讓她臉頰發燙,連呼吸都亂了半拍。
她想往旁邊躲,卻又舍不得這份突如其來的靠近。
楚敘白看著她畫廢的圖稿,聲音低沉,帶著笑意,在她耳邊響起:“為什么非要執著于一模一樣呢?”
喬珈藍抬起頭,從他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有些不解:“不然呢?”
楚敘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一支筆,在她的廢稿旁,用幾筆抽象而流暢的線條,勾勒出了一朵雛菊的輪廓。
他說:“有時候,神似,比形似更有意境。重要的是抓住它的魂而不是它的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