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周末的下午,陽光正好。
楚園的花園里,大片的白茶花開得正盛。喬珈藍和楚敘白并肩走在花園的小徑上,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的午后時光。
走著走著,喬珈藍的目光,被一片開著淡紫色小花的植物吸引了。
那些小花,一簇簇開得低調而內斂,卻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令人心安的美。
“這是什么花?”
她好奇地蹲下身,輕輕地觸摸著那柔軟的花瓣,“很特別,我好像從來沒見過。”
楚敘白在她身邊停下腳步,那雙總是深邃如海的眸子里,瞬間變得無比溫柔。
他頓了頓,聲音里,染上了淡淡的懷念。
“它叫勿忘我。是我母親,最喜歡的花。”
喬珈藍的心,猛地一顫。
她抬起頭,看著他那張總是波瀾不驚的臉上,此刻流露出的是那份毫不掩飾的溫柔和脆弱。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向她提起他的母親。
……
他的聲音很平靜,像不是在講自己的親身經歷一樣。
“我的母親,是京港一個書香門第的大小姐,溫婉而堅韌,像極了這滿園的白茶花。她……和我父親,曾經有過一段不被世俗看好的愛情。”
“可最終,這段愛情,還是敗給了現實。她在生下我后不久,便郁郁而終。”
楚敘白告訴喬珈藍,母親去世后,他是如何在衛家那個充滿了算機和傾軋的環境中掙扎求生。
他是衛家最小的兒子,卻也是最不被期待的那個孩子。
他沒有母親的庇護,父親又對他心存芥蒂。
那些所謂的叔伯兄弟,明面上對他客客氣氣,背地里,卻不知使了多少絆子,設了多少陷阱。
“我記得,我十八歲那年,剛拿到國外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楚敘白的目光投向遠方,仿佛穿透了時空,回到了那個改變他一生的夏天,“家里為我辦了一場慶功宴,說是慶功,其實不過是各懷鬼胎的鴻門宴。”
他的聲音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宴會上,衛宗霖的親弟弟衛宗明,當著所有親戚的面,笑著拍我的肩膀。
“敘白啊,真是我們衛家的驕傲!以后可要好好學習,回來替你父親分憂啊!”
宴會結束后,衛宗明把我單獨叫到書房,“你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就應該安安分分在國內混個文憑,為家族做貢獻,也算對得起衛家養你這么多年了。”
“至于出國……他說,那不是我該想的事。”
楚敘白看著喬珈藍,那雙深邃的眸子里,映著她震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