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
她換了個位置,手抖得更厲害。
第二針,再次穿透血管。
劇痛傳來,我疼得額頭冒出冷汗。
心中的火被徹底點燃。
“滾出去。”我低吼。
護士快哭了。
“怎么回事?”一個清朗的男聲在門口響起。
陸欣雨的研究生,許陽,走了進來。
他看到護士的窘態,眉頭一蹙。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他看向陸欣雨,面露心疼。“陸老師,您又沒休息?臉色這么差。”
陸欣雨原本緊繃的臉,在看到許陽時,不自覺地柔和下來。“沒事,習慣了。你怎么來了?”
“我下班了,不放心,過來看看。”許陽說著,自然地接過護士手里的針管,“我來吧。”
我一把揮開他要靠近的手。
“拿開你的臟手。”我氣息不穩道。
剛進門的護士長氣勢洶洶:“你這什么男人,我們醫院一個兩個都得罪你了,自己有氣往我們身上撒。我看陸醫生這么好的人,就該和你離。”
我嗤笑一聲:“離,必須離。”
我媽抓著我的手,嚎哭著:
“阿嶼呀,你到底中了什么邪呀,你可不要嚇媽呀!”
陸欣雨平時淡然的黑眸染上一絲委屈,拉著我媽的衣角:“媽,阿嶼剛醒,需要休息,我們先出去吧。”
我疲憊地合上了眼。
他們陸續離開。
等病房里徹底安靜下來,我掙扎著想坐起來。
身體像散了架,使不上一絲力氣。
車禍的后遺癥遠比我想象得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