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不似人類能發出的,凄厲到極致的尖叫,從母親的喉嚨里爆發出來。
她雙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當場昏死。
父親則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沒有哭,也沒有喊。
他只是跪在那里,對著那具白骨,一下,一下,用力地將自己的頭磕在堅硬的水泥地上。
咚!咚!咚!
沉悶的響聲,伴隨著他額頭上流下的鮮血,成了這場遲來審判的唯一配樂。
“我的兒子……我的言言……爸爸錯了……爸爸錯了啊……”
野獸般的悲鳴,終于從他的胸腔里擠了出來。
他想爬過去,想去觸摸那具白骨,可他的四肢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得無法動彈。
他只能跪在那里,用最原始、最痛苦的方式,懺悔著自己那無法饒恕的罪孽。
方朗和小雅也被眼前這地獄般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
方朗的臉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他指著那具白骨,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個自私的決定,會釀成如此恐怖的后果。
他只是想擺脫父母,他只是覺得哥哥礙事。
他從沒想過,會真的死人。
還是以這樣一種,連恐怖電影都不敢拍的方式。
“鬼……鬼啊!”女友小雅尖叫一聲,屁滾尿流地轉身就跑。
方朗也想跑,可他的雙腿已經軟得像面條,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這個家,在這一刻,徹底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