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沒有刻我的名字。
只貼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林浩熬了好幾個通宵,用電腦合成的照片。
照片里,我穿著一身筆挺的學(xué)士服,戴著學(xué)士帽,站在一所著名大學(xué)的校門口,笑得自信又從容。
那是我生前,做夢都想考上研究生的大學(xué)。
林浩來看我的時候,也穿著一身警服。他把一束白色的雛菊,輕輕放在我的墓前。
“言言,你看,你畢業(yè)了。”
他摸著照片上我的臉,眼圈紅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如果當(dāng)年我能再堅持一下,再多問一句,也許……”
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不過現(xiàn)在都過去了。你自由了。不用再為誰而活,不用再看誰的臉色。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吧。”
“對了,忘了告訴你,方朗的案子,是我親手辦的。也算……替你討回了一點公道。”
他對著我的墓碑,敬了一個標(biāo)準的禮。
“再見了,方言。下輩子,一定要為自己活。”
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墓碑上,也灑在我的魂魄上。
我感到身上那道禁錮了我多年的枷鎖,正在一寸一寸地斷裂,消散。
我回頭,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我曾愛過,也曾恨過的世界。
然后,轉(zhuǎn)身,朝著那片溫暖的,金色的光芒,飄了過去。
這一次,我終于可以,為自己而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