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下午給思安削蘋果用的。
下一秒,用刀死死地抵在了我婆婆的脖子上。
婆婆的寫順著刀刃微微滲了出來。
婆婆僵住了,第一次露出了恐懼。
公公那張還在叫罵的嘴,也僵在了半空。
我抵著婆婆的脖子,力道又加重了一分。
“你再動我女兒一下,試試?”
我看著她驚恐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訴她。
“我這條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是思安的。誰想動她,我就先要了誰的命。反正爛命一
條,換你們顧家兩條,值了。”
“你……你瘋了……”婆婆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我是你媽啊!”
“我媽早就死了。從你們決定讓我女兒去死,給那個野種換腎的時候,你們在我心里,就已
經是死人了。”
“現在,”我眼神轉向門口,那里已經圍上了聞聲趕來的護士和醫生,“帶著你的男人,滾出去。”
“否則,我不能保證,這把刀會不會手抖。”
“啊——殺人啦!”
婆婆終于崩潰,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顧淮也終于反應過來,他沖過來,卻不敢靠近,只能隔著兩步遠,對我嘶吼:
“許念!你冷靜點!把刀放下!”
“讓你爸媽滾。”我連眼皮都懶得抬。
“你讓他們滾!聽見沒有!”顧淮轉頭,對他那嚇傻了的爹媽咆哮。
這就是我曾經以為的家人。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保安室的電話。
“喂,手術室門口有人醫鬧,嚴重影響醫院秩序,請你們立刻派人過來處理。”
五分鐘后,兩個高大的保安架著還在叫罵的公婆,將他們“請”了出去。
世界,終于清靜了。
我靠在冰冷的墻壁上,望著手術室緊閉的大門,默默祈禱。
思安,你一定要挺過去。
手術進行了整整十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