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動作停住了。
她看著那張卡,眼神里閃過一絲貪婪和掙扎。
屋里傳來一個蒼老的、帶著一絲驚慌的男聲。
「讓她進來吧。」
門開了。
李主任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他比我想象的要蒼老許多,頭發(fā)花白,滿臉皺紋。
他看到我,眼神躲閃,不敢與我對視。
「周……周太太……」
我走到他面前,開門見山。
「李主任,七年前,周靳-言的那場手術(shù),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主任的臉色變得煞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他的妻子在一旁,緊張地搓著手。
「周太太,當(dāng)年的事,我們……我們也是沒辦法啊……」
「是周家,是周靳言的母親,她找到了我們……」
「她給了我們一大筆錢,讓我們配合演一場戲。」
「她說,只要我們假裝給周靳言做了結(jié)扎手術(shù),再開一張假的證明,事后就送我兒子出國留學(xué),還給我們買一套大房子……」
「我們也是鬼迷了心竅……」
所以,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那場讓我感動了七年的手術(shù),那張被我當(dāng)成愛情證據(jù)的同意書。
全都是一場精心編排的、可笑的騙局。
我看著眼前這對因為金錢而出賣良知的老夫妻,感覺不到憤怒,只感覺到一陣深深的無力。
周靳言和他母親,用錢,買通了醫(yī)生,買通了林薇。
他們用錢,為我編織了一個長達十年的牢籠。
他們把我當(dāng)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周靳言后來,是不是又來找過你?」我繼續(xù)問。
李主任艱難地點了點頭。
「大概……大概是半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