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一點,別讓我難做。」
「林薇和孩子,我會安排住在別處,不會礙你的眼?!?/p>
看。
他總是這樣。
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態。
他以為他給了我周太太的名分,就是天大的恩賜。
他以為把小三和私生子養在外面,就是對我最大的仁慈。
我沒有回復。
我只是將那張手術同意書,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木盒里。
然后,我打開了衣柜。
里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大多是我不喜歡的款式。
都是周靳言的母親,以一個豪門女主人的標準,為我挑選的。
端莊,得體,沉悶,老氣。
我從衣柜的最深處,拖出了一個行李箱。
行李箱上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我打開它,里面是我自己的衣服。
t恤,牛仔褲,運動鞋。
那是我嫁給周靳言之前的樣子。
我脫下身上這條價值不菲的真絲長裙,換上了最簡單的白t和牛仔褲。
鏡子里的人,陌生又熟悉。
好像那個曾經鮮活的、有靈魂的蘇晚,又回來了。
敲門聲響起。
是婆婆。
她沒有進來,只是隔著門板,用命令的口-吻說。
「蘇晚,出來吃飯?!?/p>